她连忙跳下床,捂着胸口,长吐一口气。
夭寿咯, 谢南珩越来越妖孽了。
从衣柜里摸出湖蓝色襦裙穿上,见谢南珩也准备下床,她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霸道道:“躺着, 休息,听我的。”
许机心身上这套湖蓝色襦裙, 是谢九长老给的赔罪, 许机心一直穿着自己织的衣裳, 这些法袍就搁置着, 此时在衣柜里瞧见, 觉得还算不错,就穿在身上。
这身湖蓝色法袍以鲛丝为底, 面料顺滑若水纹,若大海穿在身上,腰肢细细,大袖垂垂,长裙逶迤一地,行走间深浅蓝色变幻,绣在上边的日月星辰流转。
很漂亮的一条裙子。
不漂亮,谢九长老也不会拿出来。
谢南珩静静瞧着,等许机心整理好衣裳,他披上外衣坐直身子,摸出玉梳,朝许机心道,“悦悦,来梳个头。”
许机心摸了摸头发,堕马髻确实有些散,有一绺绺碎发从盘好的发髻里垂落出来,晃动间,垂扫脖颈。
她坐回床头,道:“梳个垂鬟分肖髻。”
谢南珩握着青丝梳发的手一顿,声音平静,“这是未婚女修梳的。”
“天道规定的?”许机心翻了个白眼,“发髻就是发髻,只分漂亮不漂亮,不分什么已婚未婚,给我扎。”
谢南珩顿了顿,开始分发,给她扎了个漂亮的发髻,又将细小的白玉蛛钗,若满天星般散落在发髻间,星罗棋布,璀璨无比。
扎好发髻,谢南珩将一只步摇插了进去。
“好看。”谢南珩端详片刻,夸道。
惊心动魄的美人面迫在眼前,许机心直接叼了一口。
谢南珩怔住。
许机心眉眼弯弯,一双杏眼若月牙儿,面上的表情好似偷着鸡的小狐狸,好似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她从谢南珩的腋下钻出去,跑到门口时扭头,湖蓝色的裙摆神采飞扬,一如她的神色,明媚而活泼。
她朝谢南珩眨眨左眼,又伸出食指和拇指交叠,给他比了个心。
之后,漫天星辰散去,窈窕身影消失在洞口。
谢南珩失笑,捂着胸口。
肋骨下边,跳动的燥热的心脏,强劲而有力。
他缓了缓,也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
许机心正在厨房熬药,凃归暄给的方子,她一直兢兢业业地熬着,早晚一碗。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躺着?”瞧见谢南珩,许机心挥着蒲扇给自己扇风,头顶的步摇动了动,垂下的铃铛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琳琅动听。
“我没事。”谢南珩走了进去,开始做早餐。
谢南珩的手艺,经过这段时期的钻研,较之新婚之时早不可同日而语,且在狐族生活时,他时不时和涂敬云闲聊,从他那学习炒、烤、炙等处理鸡肉的小技巧。
菜品一通百通,鸡肉能被涂敬云炒出花来,换做其他肉,同样可行。
他给许机心做的,是蜜汁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