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花形似荷花,只中央莲蓬如东珠,白昼花瓣合拢,夜晚盛开,中央东珠会耀耀的发出乳白色光芒,照亮方圆黑暗,也照亮行人的路。
许机心站在原地欣赏片刻,方才穿过结界。
洞府内也进行了一番装修,客厅多了招待客人的家具,墙壁上装有收放杂物的立柜,上方六朵灯笼花挨在一起,若悬灯般将客厅照得犹如白昼。
谢南珩卧在客厅软塌上,慢慢坐起。
缓了一天,谢南珩失血过多的症状大幅度缓解,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客厅和门口的装饰,都是他今天的成品。
许机心眸光一亮。
柔和辉光下,谢南珩白皙的肌肤上散发着淡淡光晕,没了那种黯淡的病气,灯下美人,美貌程度upup上升,又因为眉宇间郁郁,多了一抹之前唯有的脆弱感,若琉璃美人。
“南珩。”许机心一瞬间心虚。
她差点将谢南珩的血吸干,害得他的身子雪上加霜,她有点没脸见他。
呜呜呜,以后对美人,还是远观着吧。
怕了怕了。
许机心期期艾艾地走过去,摸摸他的脸,又握握他的手,温温的,没有失血过多的那种冰凉感,松了口气。
感谢修士的好体质。
她收回手,道:“归暄姐给了我一个药方,养身子的,我会将你身子养好,你别担心。”
“昂。”
许机心留意他的神色。
当然,什么都没瞧出来,倒是灯光下,谢南珩眉眼鼻梁高挺,眉眼精致如画,凝神不动时,仿若用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
神清骨秀,瘦癯清寒。
许机心禁不住新生荡漾,目眩神移,纤长素手抬起,抬到一半,她恍然回神,眼神连闪。
“我去给你煎药。”
说着,许机心跑去接引了山泉水的山洞,摸出丹炉清洗。
一边清洗,一边懊悔。
她就说,不能越过那条线,一越过那条线,她就没法再拿他当纸片人看。
不是纸片人,那就是她的大美人,对于属于自己的大美人,谁还压制色心?可不得时时刻刻都想亲香亲香?
然而,美人中看不中用。
她摸摸不存在的泪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大美人,还是该同情自己。
洗完丹炉,许机心又按照方子拣出一副药清洗干净,丢进丹炉里,往里倒水。
她不知道炼丹,但她知道熬药。
三碗水煎一碗水。
叉腰,骄傲。
苦涩的中药在洞府内蔓延,谢南珩不放心起身,前往盥洗室。
他一眼瞧见,许机心坐在葫芦般小巧的丹炉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挥着蒲扇。
这只丹炉是谢九长老给的赔罪,自带兽火,适用于炼丹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