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儿~

吃饱饭,许机心搬着板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是爱晒太阳的,她这一种族,天生喜热,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舒服。

谢南珩瞧见许机心,放弃院子这一捷径,从距离许机心最远的过道上经过,进入正屋,不多会儿,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许机心喊道:“夫君,我还要热水,我要洗头。”

谢南珩盯着灶上已经烧上的热水,这热水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他垂眸,走出厨房,道:“别喊我夫君,我给你热水。”

谢南珩的声线清脆干净,如溪水迸溅,金玉碰撞,琳琅悦耳。但当他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徐不疾,不带半分感情说话时,就有一股高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儿,让人不敢造次。

偏生许机心毫无感觉,她仰着脸迎接太阳,那双又大又狡黠的杏眼此时闭着,嘴角微微勾起,预示着她此时好心情。

她扬声道:“夫君,你是不是傻,你是我夫君,你的就是我的,我要什么找你就是了,我不喊你夫君了,我哪还好意思找你要东要西?”

“这是亏本生意,我不做。”

谢南珩:“……”

你还挺精!

他退回去,默默生气。

过了片刻,他搬出木盆架子、木盆、热水以及清洗头发的香胰子。

他恶声恶气地开口:“洗头发。”

许机心无视他恶劣的语气,反正她得的全是实惠。

她摸了摸头发,笑嘻嘻道:“夫君,我不会拆发髻,你替我拆呀。”

谢南珩嘲讽,“有手就行。”

许机心摸摸自己的手,满脸无辜,“我没有手。”

我只有jiojio。

嘻嘻。

骂的不是我。

谢南珩早知她没皮没脸,但没想过她会这么睁眼说瞎话。

他生生气笑了,长袖一甩,前往厨房,“那就用你胳膊上的那两只脚拆。”

许机心遗憾。

大美人现在没那么好逗了,刚醒来时,一戳一个炸,十分有意思。

她手摸上头发,哼着小调拆发髻。

发髻不知道是谁给她拧的,拧得她头皮发紧,头发也硬邦邦的,不知抹了头油还是抹了刨花水,让一向不爱用这种的许机心,头大如斗。

庆幸的是,除了凤冠,头上并没有钗、钿、簪、发瓒之类的装饰,拆起来还算简单。

凤冠一摘,许机心迫不及待地弯腰倒头就洗——木架上木盆里已经装了热水,水温合适,是谢南珩见许机心头发快拆好后,过来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