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多说一个字,江会会的身子就多僵硬一分。
她像是被禁锢住,手脚也逐渐失了温度。脸色惨白,瞧不见一点血色,喉咙也似堵了一块生了锈的铁。
冰冷,又带着一股血腥味。
肯定是自己脑供血不足,或者这些天没有休息好,一定是在做梦。
也可能,是林阿姨老糊涂了。
怎么没住人,周宴礼都搬来多久了。
“有人的,林阿姨,隔壁有人的。您忘了吗,他搬过来那天您还帮过忙。”她语气急切,拼了命的想去证明隔壁是住了人的,她拉着她的胳膊,语无伦次的解释,“您前两天还开玩笑说,让他多等几年,等你家囡囡长大,让他去当您的女婿,您忘了吗?”
林阿姨安抚她的情绪:“会会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家躺着?”
她空出手给江会会的妈妈打电话。那边电话刚一接通,她语气焦灼:“你赶紧回来,你家会会可能有了后遗症,出癔症了。”
江会会终于受不了,崩溃大哭:“我没有癔症,林阿姨,周宴礼真的住在我家隔壁。他和我同岁,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我……我真的没有骗人,他真的是存在的!!!求求您,求求您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他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明明刚才我们还在一起,我说给他做松饼,他就在我后面站着。他还答应过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他答应过的,他答应过的……”
江会会晕倒了,情绪过激造成的缺氧。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旁边坐着神情担忧的妈妈。
周晋为也在。
她睁开眼,一看到他就哭了。
周晋为想要过去,但被江妈妈抢先一步,于是他停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
妈妈扶她起来:“渴不渴?”
江会会摇头。
妈妈又问:“那饿不饿?”
江会会还是摇头。
妈妈见她仍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好好睡一觉。
“妈妈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了,有什么不舒服喊我,我就在外面。”
江会会点头。
她想说,谢谢妈妈。
可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般,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又闭上。
她看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妈妈起身离开时,看了周晋为一眼:“小周啊,你和我一起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一会。”
周晋为点头。
在他准备离开时,江会会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没什么力气,只有手指勉强捏住。
那一点微弱的力道,他还是察觉到了,低下头看了眼被抓住的衣袖。
他又抬头,重新坐下:“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江会会动了动眼睛,眼泪顺着脸侧滑落。
妈妈离开了,病房内只剩下了江会会和周晋为。
他知道她为什么难过,也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语句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