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空离开之后,就将普光交给时春负责,让他每日都跟在普光身边,负责盯梢。

“哎,沧州水灾,也不知道我家人如何了。”

“沧州连续三年发水灾了吧?”

“哎,可不是。朝廷不赈灾,不知道这几年要死多少人呢,我自从入宫后就没了家里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还在不在。”

“咱们的皇上只顾着享乐,哪会管天下百姓的死活。”

……

普光和时春路过一段小路时,听见宫墙隔壁传来了小声交谈的声音。

话题以沧州发大水开始,然后评价高朗这个皇帝有多么昏庸荒淫无度。

普光听见这声音,皱眉停下了脚步。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在胡说八道。”

时春假意阻拦,被普光抬手拦下了。

“皇上耽于享乐,可苦了这天下百姓。”

“连年增加赋税,底下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他还在继续扩大后宫,这宫里都多少娘娘了。”

“咱们皇上可不管这些,他只要自己享乐就行了。”

……

普光这是第二次听到关于高朗的坏话。

第一次是在监牢从林逸等人的口中。

对于这一点,圆空可以解释成林逸这些人对高朗心存怨恨,故意说坏话。

第二次就是眼下了。

这些底层的小太监,他们私下里“闲聊”,这说的总不可能是假话吧?

纳妃,奢华生活、建设佛寺,给佛像铸金身……

哪怕普光再不同俗物,也知道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

将钱花在这些地方,而不赈济灾民,这真的是明君所为吗?

普光心神动荡,浑浑噩噩回到了奉国寺之中。

“时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普光看着时春,突然问了出来:“皇上,究竟是明君还是昏君?”

难道说他这些年都被蒙蔽了吗?

“普光大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时春没有直接告诉普光答案,而是说道:“奴才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解答普光大师心中的疑惑的。”

普光微微叹了口气,他明白时春的意思。

“明日贫僧和皇上请辞,外出一趟。”普光想了想说道。

时春抿紧双唇,面色有些为难,提醒道:“皇上只怕不会应允。”

普光要真这么说了,搞不好高朗会将人给绑了。

他要真想走的话,还是得悄悄地离开。

“不瞒大师,奴才就是国师留在您身边看守您的。”时春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怕和普光直接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