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鲤州百姓将二十年前的事列为禁词。
“张有光的事先不管,”魏游展开一张海上舆图,指着崖东岛至鲤州城的航线,“君入瓮了,让范青‘病’赶紧好起来。”
好戏开场,重要角色上不了场可就说不过去了。
一个明媚的午后。
本是寻常一日,但城楼上二十年没有用过的战鼓被人敲响。
靠近四处城门的人家骤然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小孩子停下玩闹的脚步,稚嫩的脸上十分迷茫,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经历过二十年前“鲤州龙门站”的人则截然相反,他们跨出大门,齐齐望着城门方向,心跳跟着隆隆的战鼓声强烈搏动。
一个汉子喃喃:“倭寇来了。”
他连说好几句,突然奔袭出门,连一双鞋掉在门槛上也顾不得了:“是战鼓!是倭寇入侵的战鼓!”
鲤州城的人抄家伙赶到港口,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三十几艘能载数百人的船扬帆而来,乌压压的一字排开,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靠近,气势磅礴,比起二十年前,只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些人因胆怯而后退。
可没过一会儿,向他们推进的船却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后面更大的船也是倭寇吗?”
“诶,你们快看,海上打起来了!”
一人拿着从建州买来的望远镜,看得比寻常人更清楚一些。
最靠近他们海岸,挂着属于东瀛人旗帜的桅杆不知为何倾倒下来,砸起一片水花,拿望远镜的王大爷一个劲的“哇”,搞得周围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消弭,反而像是被猫爪似的痒得很。
海港沿线拥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他们过瘾了,可三十几艘东瀛船上的人被打得措手不及。
“到底哪里冒出来的炮船!!”
孟石灰头土面得躲着被炸飞的水幕。
陌生的炮船威力巨大,虽然精准性不高,但足够威震四方。孟石怒火滔天,但改变不了战局一面倒的趋势。
“怎么办,孟大人,若是攻不下鲤州城,我们一万多远渡的人……”
一个东瀛装束的人惴惴不安,一想到回去面对幕府的刑罚,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有没有看清对面为首之人?”
一个东瀛士兵急匆匆跑过来,甚至摔了一跤:“孟大人,孟大人,我们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孟石一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衣襟把人拽起来,眼睛通红:“是谁!”
“覃将军,同那位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瑞安王一起下江南的骠骑将军,覃洐!”
覃洐亲自操纵着船上的大炮,直呼过瘾。他们新鲜出炉的战船跟在东瀛船只后面,既不怎么靠近又让他们留在视野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