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页

隔壁没计较他的失礼,道了声“奇怪”:“听闻鲤州城人人崇拜张船王, 我看不尽然。今日出门我见隔壁邻所个个往衙门跑,怎么你不知道船王被官府抓了?”

“什么?!”

大爷吹胡子瞪眼,把前来挑选货物的行人吓一跳。

“开什么玩笑,张船王一不谋逆,二不欺压百姓, 凭什么抓他?谁敢抓他?”

大爷年纪不小,人依旧中气十足。

隔壁小贩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我哪知道他犯了什么法,再说我又不是鲤州人,关心他难道有钱赚有饭吃?”

大爷被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没说话。

游客犹犹豫豫说:“大爷, 你这香料卖不卖?”

“卖什么卖, 今天不开张了!”

大爷也不管游客作何感想,船王被抓带给他的冲击太大, 他已经无暇出摊。利索收拾收拾摊位,推着小车快速离开。

留下小贩和游客面面相觑。

“摆了摊又不卖,疯疯癫癫,什么毛病。”

鲤州城衙门位于城中心,城东易物节闹市距离城中半个时辰的路,一路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汇聚成一条线,奔赴同一个目的地。

大爷抵达衙门时,衙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比易物节还热闹。

“怎么回事?”

耳边声音嘈杂,大爷随手拉个人询问情况。

“谁知道啊,我刚从易物节赶来。”那人忧心忡忡,“但一路上,我听说是瑞安王暗访建州,接过遇刺了。”

“他们怀疑是船王干的?”

“八成是。”

“船王没那么蠢,早知王爷奉命来建州调查他,还迫不及待把把柄递上去。”

“可不是,大伙为船王鸣鼓伸冤,一个时辰了,可惜门一直紧闭不开。”

不是范青不愿意开,他穿着官袍在内院焦躁地踱步,只觉得有一把致命的刀悬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

孟石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别晃了,脑袋被你转晕了。”

“早知道摊上这么一笔烂事,一早便不去寻王爷的踪迹了。”范青懊恼至极。

说起这事儿,孟石也压不住怒火:“不是正和你意?你森晚整理早看张有光盘踞在鲤州城碍眼了,想除之而后快。”

“时机不对,我要想动手何必选这个时候?”范青脸色难看,“这我哪儿能提前预料到柴正峰丢给我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和王爷遇刺相关的活,你说塞我怀里我能不接?”

“我让你缓缓你不听,王爷前些日子命你释放向容,仅是自己的私事,若不然怎么不真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