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柳家有孙辈闹上官府的事人尽皆知,毕竟柳钟承逃婚的事不少人亲眼目睹,这样的结果大家也不意外。只是大家原本猜想是一个铁头撞成血头的案子,万万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铁头功居然练成了。
特别是那本东岭律,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这些法令都太过新奇,买了册子率先看完的是一群书生,气个半死都算好的,遮遮掩掩不说,反而勾起他们的好奇心。
“老板,咱们东岭律册子还有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你上城西看看。”
“我就是从城西来的。”
“没有也没有关系,您讲给我听听,我就想知道这本律法里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容!我听说还有男子和男子结契的呢……”
上述对话几乎在每个书肆轮番上演,店长既喜又忧,喜是开店以来被踏破门槛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忧的是后悔没有多备两本东岭律。他当初怎么不多瞅一眼新律的内容,说不准就发觉里面的商机,多从建州买几本回来了呢?
从前除了秀才书生外,几乎无人无津的东岭律一夜之间爆火,现在所有书肆销售一空,均在加班加点往建州跑,争取第一时间进货。
搞得建州的几大书肆摸不着头脑。
那些都是后话。
柳钟承和向容来向魏游告辞:“多谢王爷相助,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
魏游受他一拜,没有推辞:“你们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我们准备回饶州。”
柳钟承搂着向容,从府衙地牢出来,向容的身体亏空了许多,有段需要时间修养,饶州是一个好地方。
柳钟承自诩不是个好人。
分了家,但毕竟血浓于血,柳家于他有生养之恩,他做不出断亲的决绝。
柳家家主本该是柳大哥的父亲,大伯因病去世,大哥几年不知所踪,才早轮到他们家,父亲鼠目寸光,听信三伯的谗言,家里的生意几年亏了大半,本来这次引他回来也有收钱联姻的想法,如今联姻彻底失败,生意漏斗怕难以填补。再加上他违背祖训的交易,柳家的气数该尽了。
马车越行越远,江盛靠在魏游的肩膀上,闷闷不乐:“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魏游捏了捏江盛光滑的小脸,笑问:“留着他做什么。”
“你装傻,明知柳钟承与张有光有关,还放走他。”江盛气鼓鼓,反手捏住魏游的两颊,往两边扯。
魏游任他胡闹,抱起懒洋洋的他往回走:“瞒不过夫郎的眼睛,夫郎好生聪明。”
“那你还不把他关起来拷问。”
“别担心,能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总有其他办法知道。”
六月十二,是约定的日期。
易物节还未结束,春江酒楼又位于城东闹市,酒楼人来人往,没有一桌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