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自家懵懂的弟弟,江少卿就来气:“王爷不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江少卿沉下脸。
魏游摸了摸江盛的脑袋,冷嘲:“大舅子未免管的太宽,不若先为阿盛添个嫂子再议。”
旁听半天云里雾里的话,江盛总算逮着能够插进去的话题,二话不说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说也改成家了。”
江少卿一噎。
远离的京城还以为远离了魔抓,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逃不开被催婚的命运。这杀伤力,连带着吃弟弟对魏游更亲近的醋都被压下去不少。
饭桌上一时安静。
门外哒哒哒踩在青石路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几人朝门口看去,一名穿着王府护卫服的下属撞进他们的视线,魏游右眼皮跳了一下,隐隐不安。
“王爷,平州来信!”
平州?
饶州在东岭的西北角,而平州在东岭的西南角,一南一北,相距甚远。
呈递文书上印有平州官府官印,在显眼处还附加一个熟悉的印章,魏游和护卫长一眼认出来,这是下派去赈灾的驻军私印。
魏游拿过信,一目十行。
“出什么事了?”江盛投去担忧的目光。
魏游摇摇头示意他别担心,把文书给了身侧的柴正峰,严肃道:“叫上覃洐,让他抽两千兵过来。”
“王爷要随军?”柴正峰洞悉他的言外之意,并不赞同,“信是五天前送出的,如今平州和岩州两地情况不明朗,还请王爷顾及自身安危,非必要时刻勿要以身犯险。”
“平州和岩州反了?”江少卿抓住关键词,打断了柴正峰的话。
魏游嗯了声:“赈灾一事本就是本王负责,此次饶州岩州两地动乱乃赈灾不当引发,本王自当过去一趟。”
再者,岭北三州他都派人查探过,此地高温多雨、湿热同季,土质大多为酸性土壤,水稻喜酸,照理来说产量不该这么低,但因山陡而树多,无多少开垦的耕地,岭北最大的水稻种植地——建州沿海小面积的滨海平原,因受台风影响损失惨重。
所以他想找个气候适宜土质肥沃的州,专门种植水稻以供解决东岭八省粮食问题,无论如何,都要走平州和岩州一趟。
“王爷——”
柴正峰还想再劝两句,可魏游抬了一下带着扳指的手,止了声。
晚上,今夜两人早早洗漱完。
江盛拖鞋上床后躺下,大手穿过他的腰际从背后抱紧,他放松身体贴在温热的胸膛上,听着身后强烈跳动的心跳。
魏游闭上眼,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抱歉,原本打算后天一起过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