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挺丢脸。
“我……”郭惟孝不知道怎么和哥儿相处,想聊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氛围,话刚开头,脸色突然一变。
“有情况!赶紧躲起来!”
他躺在地板上震感最清楚,扯着嗓子喊完后,村民立马惊慌起来。
“山匪又来了?”
“怎么办,这么大的震动,好多人!”
“呜呜呜,娘,我害怕。”
“快快快,愣着干什么,快藏身啊!”
尽管被山匪打劫过不少次,他们一听到来山匪还是本能的害怕,村中的嘈杂声很快消失,躲地窖的躲地窖,进山洞的进山洞,不敢发一声。
村民心慌,士兵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好多人。
地动声势浩大,不像是只来了百来号人,朝廷剿匪的大部队不在这儿,郭惟孝他们这一百人是分出来的,如果来的是山匪肯定敌不过。
最好是他们的兵马。
郭惟孝紧了紧手里的刀,咬牙拖着残腿四下寻找地方躲藏的地方,转头却见小哥儿跑出了一段距离又回来架他。
“你回来做什么!不用管我,你快走,赶紧躲起来!”背后的声音越近,他心里打鼓的震动越强烈。
小哥儿咬着唇一言不发,手上的力气在加重,再走快啊,为什么他力气这么小,加把劲,地窖就在里屋了。
这不行,来不及了。
郭惟孝瞄准一旁的茅草堆,连人带刀扑了进去,他把小哥儿护在身下,一层层茅草和木板横七竖八倒在他的背后,受伤的腿疼得他牙齿打颤。
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小哥儿顾不得害羞,见状把自己的手臂横在他嘴边,却被郭惟孝一手捂住嘴巴,示意他别出声。
整个下河村寂静无声,只剩下狼藉的破布在空中挥动。
整合有素的五百人队伍在村口停下,噼里啪啦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搜寻人影,一下又一下的,听得郭惟孝的心沉到谷底。
绝对不是援兵。
找了三间屋子一个人影都没有,夷山三当家耐心告罄,戾气滔天,直接转身踢翻了一个下属:“人呢?不是说有伤兵在整顿吗?怎么一转眼下河村的人全跑了森晚整理?”
老大让他忍一忍,朝廷的兵不敢惹,下河村死的几十个人全是他的属下,老大当然能忍。
但他不行。
不出这口恶气,他寝食难安。
老大就是个怕事的,让他说,明州知府都礼让他们三分,这明州迟早有一天是他们的天下,怕个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