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游淡淡道:“怎么,抛头颅洒热血是护国,运赈款驻东岭就不是安民了?我看你这将军也别当了,上回与本王说的好听,一视同仁,还不是两面派。”
“王爷偷换概念倒是一绝,东岭是天灾,北边是人祸,孰轻孰重王爷自己掂量。”覃洐绷着下颌线完全看不上魏游。
考虑到儿子安危的皇帝其实也觉得不妥:“归德将军等也在闲暇中。”
中立派的几位老臣纷纷出来支持覃洐。
有人同意当然也有人反对:“云麾将军虽抗击山贼暴民有功,在北境却无多少建树,此次伤及肺腑旧伤难愈,押运粮草、抗击大莱国进犯的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护送粮草乃重中之重,小覃将军经验不足,还是交给其他几位老将军适宜。”
朝堂上争论不止,从东岭驻军人员到前往边境送粮草,一环扣一环,谁也不让谁。
眼见着话题偏离,丞相又拉了回来。尽管昨天魏游有意无意站在他那边,但他公私分明,知道轻重缓急:“东岭不过是赈灾,抗战大莱才是安国根本。”
“连丞相也不支持哥婿?”魏游阴阳了一把丞相,恶相做到底,“覃老将军健在,派他运粮草去边境也行啊,云麾将军这般抗拒,莫非是对我大荆皇室不满?”
丞相:“小覃将军不过是心忧北边战况。”
魏游讥讽:“本王又没问丞相大人。”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覃洐不辩,只是重复先前那句话:“北境告急,臣愿意领兵支援。”
原本皇帝同丞相统一战线,听魏游一说,看覃洐的眼神瞬间变了,联系上回把游儿打得鼻青脸肿的事,在皇帝心里坐实了藐视皇威的事。
“游儿真想要云麾将军一同?”
魏游:“是。”
皇帝:“那便——”
眼见皇帝即将下口谕,覃洐急了:“臣的兵正在边境奋战,臣岂能扔下他们不管!”
魏游:“……”
武将一根筋还真没污蔑他们,覃洐是个心疼士兵的好将领,就是脑子不大好。
他的兵?
当皇帝的最忌惮这些个领兵打仗的,怕他们谋反,覃洐这话有把军队私有化的嫌疑,直接触碰皇帝逆鳞。
皇帝懒得再跟他废话:“封云麾将军覃洐为东岭驻军指挥使,率兵五千,运送赈灾款八万,明日与瑞安王同行。”
“既然瑞安王想为世子找个伴,那云麾将军一家三口也一起吧。”
举家搬离,有了后顾之忧不是赶着让瑞安王拿捏吗?
覃洐慌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帝心情直落三千尺,偏覃洐木楞楞还想多说两句,幸好覃老将军眼疾手快,制止了他。
“臣,领旨。”
下朝后,覃家两位阔步从他身旁掠过只留下愤怒的背影,连表面的礼节都不屑做,估计心里编排着他的不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