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还有些肉疼。

面对自己宠爱的儿子,皇帝乐呵呵道:“那朕也从私库取一千两吧。”

一众大臣含泪称赞:“陛下英明。”

七月暑气逼人,连空气都显得烦闷。

魏游那头游刃有余,江盛却苦不堪言。他狠狠戳了一下绣绷,泄愤的动作偏了角度,针尖戳进食指,疼得江盛嗷嗷叫,却在珍妃看过来时收起,低着头委委屈屈按压伤口。

魏游什么时候来啊,他受不了了!

这珍妃看着雍容华贵,温柔可亲,泛着母性的光辉。

全是假的,装的。

要求他跪地祈福不说,还说他礼数不周要学什么宫廷礼,这不能动那动作不标准的,来来回回重复好几遍,他没好的腰差点断了,好不容易解脱魔爪,说要休息一会儿,又把绣什么香囊安排上了。

说的好听,东岭蚊虫多挂个香囊能驱蚊,他鳞片多蚊子叮的进去吗?还不是给那混蛋的。

府里有专门的绣娘,魏游根本看不上他这破烂玩意儿,珍妃就是来看他笑话的。

江盛偷瞥了一眼外面一排宫女太监,人太多了,跑不掉,而且容易牵累丞相府的人。

算了,忍忍。

话说那混蛋怎么还没来。

肚子都饿了!

珍妃见他一脸委屈,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温声软语:“盛哥儿可是觉得无聊了?那不如我们……”

“不不不,母妃,”江盛怕她又搞什么幺蛾子,赶紧拿起绣花针否认,“绣香囊,有始有终的好。”

“母妃是想让你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既然盛哥儿有这份心,那便继续吧。”珍妃接过茶,可惜道。

他可不敢吃。

江盛低头老实巴交与刺绣作斗争,正好错过珍妃掩在茶杯后淡下的弧度。

看看看,都看百八十回了。

江盛如坐针毡,他就算没抬头也察觉到他身上珍妃冷漠疏离的目光。他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刚想直视回去,却听见门外太监传来一声宣告。

“皇上驾到。”

宫内涌出不少人,珍妃和江盛缀在后头,魏游抬头却见一双澄清透亮的杏眼寻找他的位置,待看清他后眼睛刹时明亮了半分。

入殿后,两人敬了茶,赐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