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令黎心中疑惑的。
但此刻姝燃将将受到重创,她也不想让她思虑,便安慰道:“孟极疯癫多年了,兴许,是将你认错了也说不定。他前二十年在祝余村乱抓新娘,也是将那些嫁人的女子错认了。”
姝燃垂着眼,默不吭声。
她生的是一种英气的美貌,此刻即使神力全失,受了大创,也丝毫不见柔弱之色,眉宇间更有种坚强韧性。
令黎看了眼窗外,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
“天快亮了,你应当一夜未睡吧,你如今……切莫再自行疗伤了,好生休息,等你好了,再从长计议。”
令黎拍了拍她的手。
她的手冷硬,想是这些年花了苦功夫修炼的,一点也不似女子的柔软,手指纤长有力,虎口有厚重的粗茧。
她如此用功,神力却一夕全无……而她除了最开始乍听噩耗时的真情流露,后面却再没有说过什么。
令黎心中对她恻隐之心更甚,又安慰道:“你的情况不似我这般复杂,会有办法恢复的,等竺宴回来,我问问他。”
姝燃点了点头。
令黎起身离开,走至门边,姝燃忽然开口叫住她:“天酒殿下。”
令黎回头。
姝燃半躺在床上,神情莫名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转眸看向令黎:“天还没亮……天酒殿下,有什么心愿吗?”
令黎不知道天亮没亮跟她的心愿有什么关系,更不知这姝燃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为何还要忽然问她心愿,困惑道:“什么?”
姝燃沉默一瞬:“天酒殿下已连续三次救我性命,姝燃想报答天酒殿下恩情,替天酒殿下完成一个心愿。”
令黎挑眉。
没想到这小小琅鸟,竟如此知恩图报。令黎心中感动,自然更加大气:“不必报答,守护苍生是我应该做的!”
令黎转身欲走,姝燃又将她叫住,坚持道:“天酒殿下,还是许一个心愿吧。”
令黎想了想,道:“那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见斳渊。”
姝燃:“……”
令黎见她沉默,好笑道:“行了,我不为难你,你好好休息吧。”
姝燃却道:“我迟早会让天酒殿下见到斳渊,所以这不算心愿,天酒殿下另说一个吧。”
令黎有些吃惊地望着她。
总觉得这个姝燃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小小琅鸟,口气竟这样大,竟要许她心愿?
“你可知,我有一个心愿,连神君都无法实现?”令黎故意说了一个难的。
“哦?神君无所不能,天酒殿下有什么心愿,竟是连他也无法办到的?”姝燃道,“这我可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