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 一张大网从天罩下。
大网带着威压,青耕飞不出去,当即吐出漫天箭柱。然而那大网不知什么材质做的, 她那无往不利的箭柱竟也无法将它损坏分毫。
鸟身顷刻间便被擒住。
青耕被困在网中,只听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当年长赢殿下被青耕箭柱所伤, 后炼此神器, 专为克制青耕,而今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青耕看去, 只见是领头之人, 中年男子的容貌, 他徐徐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道:“羲和族勾结魔域孽障, 将姝燃与青耕一并带回去,请各族长老至漱阳宫一同审问!”
獾疏回到扶光殿时, 令黎还睡着。
一道屏风外,竺宴斜倚,一头银发未束,漫不经心饮着杯中茶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外好看。
獾疏见他在这里,陡然吃了一惊,心说他不是生气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跟来?这气消得也着实快了些。
“君上。”他恭恭敬敬叩拜道。
竺宴:“都探了什么消息回来?”
獾疏虽是令黎的灵兽,但天然惧怕天地之主的威压,老老实实道:“斳渊君的命星确然已陨落了六百年,如今不仅他昔日府邸,便连整个羲和族也灵气衰微。其他神族还总寻了借口,抢夺羲和族灵脉,如今羲和族连一个弱小神族都不如。”
竺宴意兴阑珊听着,面上瞧不出神情。
獾疏正要小心试探问等会儿令黎醒来,要不要把这些消息告诉她,毕竟令黎就是天酒,天酒身上流着羲和族的血脉。她母族式微至此,任人欺凌,她若知道,心里怕是不好受。
竺宴道:“斳渊曾在祝余村外现身,你若想找斳渊,便从那里追查罢。”
獾疏迟疑地往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
竺宴道:“不用看了,她已经听见了。”
素纱屏风上果然映着一道纤细的人影,安静坐在床上。
令黎已经醒了。
她才刚经历那样多的事,就是再累,也不可能睡死过去。獾疏说起斳渊,她就醒了过来。
獾疏离开后,她缓缓走出,停在竺宴面前。
她穿着中衣,满头青丝披散。虽是刚刚睡醒,形容不整,然而乌发白肤,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可知我为何要寻斳渊?”她问。
竺宴含笑看着她:“不知。”
他这个笑倒是让人看不出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过管他知不知道,令黎都不打算再对他有所隐藏,她倏然抬手,一掌打向他。
竺宴不躲不避,仍旧斜倚在那里,一双眼睛注视着她,笑得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