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轻声问:“什么特殊?”
斳渊直直看着她:“姻缘灵契本为让夫妻相互扶持,同甘共苦,但若一方自甘堕落,坠入魔道,彼时道不同不必强求,便可以神尊的岁始印解除姻缘灵契。”
令黎长睫轻颤:“如何解?”
斳渊安静一瞬,道:“我不知。”
令黎追问:“有何代价?”
斳渊沉默许久,道:“我不知。”
玄度到扶光殿中时,竺宴正在给青耕蛋喂血。
他一条手支肘斜倚着,另一条手慵懒地搭在一旁,鲜血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涌出,落在一枚玉色的卵上,被玉卵尽数吸收,竟像是婴儿吮吸一般自然。
这卵便是一万年前,青耕夫妇留下的遗孤,万年来都没什么动静。
竺宴没有养过青耕,这世间也再无青耕,他不知该怎么养,又怕时间久了,小青耕闷死在里面,便时不时会给青耕蛋喂些血,想帮它早日破壳。
最近喂得是要勤快了些。
玄度的视线落在他指尖流出的血,瞳孔一缩。
他的血不再是纯净的殷红色,那红色之中浮动着黑气,竟已成了黑红色。
“君上……”
竺宴缓缓睁开眼睛,凤眸疏淡:“青耕鸟天生能涤荡魔气,这点魔气对它不算什么,它可自行净化。”
玄度想说的哪里是这个?
玄度劝道:“定是君上强行封印从极渊下魔脉,损耗过重,神力压不住体内魔脉,才会出现这等异状!君上,不可再如此耗费精血了,还是速速闭关修养吧!”
竺宴却仿佛没有听见,鲜血仍旧从指尖汩汩流出。玉色的青耕卵仿佛饥饿的婴儿,贪婪地吮吸着,将他的血一滴不剩吸尽。
玄度见状急得不行:“这青耕鸟破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来日方长,还是等君上身体恢复了再喂它也无妨。”
竺宴凤眸微凝。
来日方长?他哪里还有什么来日方长?
此时,一旁的燃犀镜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无漾从里面走出来。
玄度惊讶地望向他:“你怎么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