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次,令黎看到那火焰之上透出黑气。
知道黑气意味着什么,她的脸刷地白了。下一瞬,那印记却又恢复成了如火的颜色。
仿佛只是她自己眼花,看错了。
竺宴甚至神色如常地问她:“你怎么了?”
令黎直直看着他,喉咙发紧,许久说不出话来。
即使没有看到那缕黑气从他眉心溢出,她也知道他受伤了。
他们同床共枕千年,他以为装作无事就能骗得过她吗?
她鼻间酸楚,却只是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应缇说,当日曾给我留了一封信在绛河殿外的树上。”
她问竺宴:“你有见过吗?”
竺宴直直看着她,半晌,道:“没有。”
令黎轻蹙了下眉:“她果然骗我。”
她看向竺宴:“我就说,若你一早就知道孟极居心叵测,又怎会让他做魔域之主,遂了他的奸计?”
竺宴:“自然不会。”
一切仿佛恢复如常。
令黎每日去漱阳宫问政,竺宴在扶光殿闭门不出,天下大事他毫不关心。有时令黎与他讨论,他还会故意招惹她,引她分心,没多久就再说不下去。
但还是每日都会进槐安图中,陪伴她修炼。
令黎的神力精进迅速,速度之快,她自己都惊讶,却也更加频繁地见到那只凤凰和那个青衣少年。
可惜她一直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她告诉竺宴,跟他说她总出现幻觉。
竺宴笑得漫不经心,问她看到了什么。
“一只红色的凤凰,不大聪明的样子。”令黎点评道。
竺宴挑眉:“还有比你更不聪明的?”
令黎听懂他这是讽刺她呢,一怒之下捶了他一顿,捶完又躺回他怀里,自豪道:“我比她聪明。”
竺宴对此不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