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将她按在怀里,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问。
令黎鼻间酸楚:“我只是想……”
竺宴看向天际雷云,打断她:“你既执意修了火灵,那我便再无办法,只能散尽你的修为。”
令黎惊恐地睁大眼。
没有任何一个神族可以接受散尽修为,别说神族,就是妖族、魔族……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废物。
她不理解地看着他,因为委屈和难过,眼泪落了下来。
竺宴直勾勾看着她的泪珠。
他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她脸上扑簌簌落下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没有尽头。
她一直在哭,却倔强地没有出声。既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再解释,更没有求他心软。
他却根本动不了手。
万籁俱寂,时间变得漫长,愈发将他此刻的无力暴露无遗。
他缓缓看向她的眼睛,嗓音喑哑:“你就是知道我喜欢你,我舍不得,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令黎一直忍着没哭出声,此刻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不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才会想要回报你同等的喜欢啊!”
竺宴身体一僵。
令黎泪水迷蒙看着他:“我不懂如何去喜欢一个人,我只是想像你喜欢我那样去喜欢你,这样也错了吗?”
他从不肯让她伤让她痛,将心比心,她也想免他伤免他痛,为什么他却要那么生气?
竺宴久久凝着她,没有说话,眼睛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悲戚。
许久,他闭上眼,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落下一滴眼泪。
竺宴将令黎带回神域。
暮商没有声张,却也放心不下,一直守在神域入口。远远见竺宴回来,一只手紧紧牵着令黎,他愣了一下,不过那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对令黎的担忧就占了上风。
然而他刚想迎上去,眨眼间,竺宴又带着令黎消失了。
回到扶光殿,这不多时的功夫,令黎已经浑身滚烫。
竺宴抱着她,隔着衣服布料能感觉到她炙热的体温。
他将火精给她以前,曾将火精的力量压制。她若是一直修炼木灵,火精便不过是充当她的心脏,为她带来生机。如今她修炼火灵,火精的力量已被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