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的吻渐渐离开她的唇,到她的下巴,脖颈。
两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都褪去了,令黎微微仰起头,修长的脖颈拉长成一条雪白的弧线,饱满的胸脯自然而然地随着这个动作挺立到他的唇边。
竺宴的吻是凉的,一路往下,所过之处却在她的身体里点起一簇簇炙热的火苗。
令黎白腻的身子陷在床榻里,杏眸轻阖,眉眼寒春,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水深火热里,竟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法子……
根本不是让他快快好起来的法子,而是,是……令黎羞耻地想,是即使不双修也让她快乐的法子!
混蛋!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喜欢他又不是只喜欢他的身体,非要与他双修!
她几乎被他逼疯,翻身将他扑倒,跨坐在他身上。
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细雨,滴落在屋檐,淅淅沥沥。
风吹来薄薄的云层,将天际一轮明月半遮半掩。
令黎的留影珠将兰时暗藏方寸草露的事公之于众,虽然最后被星澜打碎,毁灭了证据,但三大神族族长和长老在漱阳宫亲眼所见,无可辩驳。
第二日,看守天牢的神侍又呈上了另一颗留影珠,里面是沃雪被灭口之前的证词,清清楚楚交代了当年未染神女如何被她们联手构陷打压,最后愤而放弃进入枕因谷修行的机会,主动下界。
原来,当日令黎虽然号称等下学后再审,离开了天牢,但她离开之后,玄度又偷偷折回,取得了关于未染神女这部分的证词,之后才放心让她被兰时灭口。
罪行一一揭露,兰时数罪并罚,被打入荒岛。
她本就被坤灵斩碎了元神,虽由羲和长老强行修补,但她自己被方寸草露反噬,只得在荒岛之内,每日受尽蚀骨之痛。
但她却始终没有供认方寸草露的事,一并推到了已被她灭口的沃雪身上。不论怎么受刑,都一口咬定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沃雪给她的。是沃雪与令黎私怨深重,她才会挺身而出替好姐妹报仇。
兰时心志坚定远超出令黎的想象,总之问就是她绝不认私藏魔草之罪,就是让她魂飞魄散她也只认识人不明之罪。
魂飞魄散,她想得倒还挺美?
此事到这里为止,令黎不再过问。至于三大神族要怎么追查方寸草,她放心交给他们。
毕竟一万年前神族纷纷元气大伤,教训历历在目,她相信他们会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