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模样,简直恨不得围着竺宴转圈圈。
沃雪死死盯着令黎脸上灿烂的笑容,无意识将手中的卷轴捏得粉碎。
应缇感觉到身边一阵冷风刮过,一转头,沃雪已经不见。
另一边,令黎忽然变回原身,不过又很快变了回来,手里多出一段扶桑枝条。
“这个送给你!”她手中鲜嫩的扶桑枝条塞到竺宴手中。
竺宴愣住。
令黎道:“我可能化形时间太短了,暂时还开不出花来,只好先将我身上最嫩最漂亮的一段枝条送给你,给你做订金,等将来我开花了,就将我的第一朵花送给你!”
竺宴听闻这个理由,瞬间哭笑不得:“为何要送我花?”
他想说,他又不是女子,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令黎注视着他,眸子清亮纯粹,不染杂质:“因为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想将它送给你。”
竺宴定住,耳边,那甜甜糯糯的嗓音荡起回声——
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想将它送给你。
他内心刹那间酸涩汹涌。
说者却无心,令黎瞥见不远处的应缇,又快乐地跑向她:“应缇应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扶光殿啦!”
她说着端起应缇送来的姜汤,豪气地一饮而尽。
竺宴来这一趟,原打算就顺便将她带走,但令黎高兴过了头,要收拾这样,要收拾那样。香茶和应缇不能跟着她去,她还想连夜学几个发型和妆容,她可不想以后每日只能顶着竺宴同款男子发髻出现在同窗面前。
竺宴最后决定:“那就明日散学后,我来接你。”
令黎抿着唇笑,用力点头。
竺宴离开后,应缇在一旁观察着令黎目送他的眼神,恍惚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香茶对着镜子教令黎梳头,教完令黎喜欢的几款发髻后又教她梳男子的发髻,令黎想想自己去扶光殿应该是要伺候竺宴的,也认真跟着学。
单是学完梳头已经深夜了,她打了个哈欠,又拉住应缇,问她:“我要怎样做才能开花?”
祝余草虽是草,却也是能开花的,但这个问题却将她问住。
“花期到了,自然就会开花,不必特意做什么。”应缇道,“譬如我族,三年一开花,所以三年一到我自然就开花了。”
令黎歪着脑袋:“是吗?那我为何从未过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