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讲道理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沃雪在她面前抖落开那一幅画卷的冲击很大,天酒的容貌与她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她到此刻都还记得看到天酒那一刹那的感觉——吃惊、震撼……还有点酸酸的。
她搞不清楚为何自己心里会酸酸的,所以回来便坐在这里吃柠檬。一口咬下去,酸涩从牙根直冲眼角,酸得她当场哭出来。
吃一块酸酸的柠檬,再吃一块甜甜的橙子,她心里的酸涩也跟着散去。
不一样,明明就不一样,怎么会有人相信一个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分明就是蠢嘛。
沃雪可真是蠢而不自知,令黎想。
但是现在见到竺宴,又忽然有点担心……万一像她这么聪明的脑袋只在少数、大多数人都是蠢的可怎么办?
而且这个竺宴,也不是没可能真的将她当成了天酒的替身,毕竟他有时候看起来真的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譬如第一日去枕因谷,散学回来那晚。
那夜,他来问她感觉如何,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尽可对他说。
她想了想,总结说:“还行,就是岁稔星君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可曾婚配了?”
“……不曾。”
“难怪,这个脾气,难怪找不到对象,换我我就肯定不会喜欢他。嘴巴那么毒,说不定哪日就无差别攻击到我了。”
“……”
那时竺宴看她的神情微妙极了,像是要生气又像是要笑出来,最后咬着牙说:“你大放心,他有喜欢的女子,不必你喜欢。”
她有感而发:“那可真是辛苦那女子了。”
竺宴拂袖而去。
她一头雾水,简直搞不懂他在生气什么。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她说的是岁稔星君,又没有说他,他生气个什么?
他不止生气,还记仇,那以后好几日,他都没跟她说话。
上学散学路上偶然碰见他,她惊喜莫名,开心地上去跟他打招呼,他一脸冷漠地看她一眼,然后绝情地走开。
她:“?”
她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还在生气,而且她们木头大气,断不会为这点小事记仇,下次遇见,她还是会好开心地凑到他面前笑着喊他,结果他又一次冷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