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稔星君又转头看向另一头:“葭月,你呢?你也与他们一样?”
那叫葭月的神女闻言,坦荡摆手道:“那倒不是,我只是一向看不惯沃雪,见她在课上发出如猪一般的蠢笑声,我便一时没忍住,嘲笑了她。”
葭月一脸理直气壮,大声道:“我嘲笑的是沃雪,与令黎神女无关,特此说明,省得沃雪还不知我在笑她。”
沃雪便是在她之前开口说话的女子,闻言大怒:“葭月!”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岁稔星君:“肃清。你们三人都说是族中佼佼者,禀赋非常,但来枕因谷一百年,文不成武不就,至今连件像样的法器都做不出,也好意思嘲笑别人?”
岁稔星君收起书简,云淡风轻道:“可见这禀赋查了与没查也没什么区别。”
这话顿时将三人说得脸上一热。
岁稔星君又淡淡看向沃雪:“你还好意思提探查禀赋?你可知,正是因为譬如你之流的弟子无能,神君才决定从此取消枕因谷入学禀赋的探查。我未提及这因由,原是想给你留些颜面,你却偏要主动扯开这层纱布……你族血脉还真是非同寻常,生了颗格外聪明的脑袋。”
那名叫沃雪的神女被当众这么不留情面地训话,只觉受了奇耻大辱,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眼泪包在眼眶里,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临去前,狠狠瞪了令黎一眼。
令黎只觉莫名其妙。
瞪错人了吧?有怨报怨也该是瞪岁稔星君才是。
她看向岁稔星君,却见岁稔星君也正看向她。
四目相对,令黎一惊。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却见岁稔星君已经收回视线,看向了别处。
仔细看去,还是那双漆黑的星眸。
眼花了吧,令黎心想。
方才那一瞬,她好像看到了竺宴那双琉璃色的凤眸。
大概是因为岁稔星君方才当众责难沃雪太过冷血不留情面,才会让她想起同样嘴欠的竺宴。
见沃雪哭着跑出去,葭月没忍住,又嗤笑了一声。
岁稔星君轻飘飘看向她,葭月只觉今日的岁稔星君似乎格外残忍,生怕自己也被当众羞辱,赶在岁稔星君不留情面开口前,自觉先跑了:“我去安慰她……”
岁稔星君的视线又落到暮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