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被抽,如同抽筋剥髓,那孟极痛得在地上打滚,元神不稳,竟是在人形和兽形之间来来回回地变幻,痛苦嚎叫,却始终牙根紧咬,不肯招供。
竺宴冷笑一声,手掌收拢,毫不留情捏碎了孟极一半灵根。
一声尖锐的嚎叫过后,孟极彻底昏死过去。
竺宴看着他,眼底杀气浮动。
六百年前,就是他害死了令黎,害她被天雷生生劈死。
她那时……该有多痛?
区区碎灵根之痛,怎能比得上她痛苦的万一?
杀心一起,竺宴又同时抽出孟极的元神。
三魂七魄,只要留他一缕残魂拷问即可,他无法再容忍他再多活一时片刻!
令黎在窗外,眼睁睁看着竺宴将孟极的魂魄分离,很快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她震惊地看着竺宴,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并非是一个狠辣的人。他其实很多时候只是冷漠了一点,看起来很吓人,其实还挺好说话的。可此刻他处置孟极的手段,断双手、碎灵根、抽元神……却样样皆是心狠手辣的酷刑。
就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才至于下如此狠手。
令黎能够想到他们之间最深的仇恨也就是孟极害死了天酒,然而这不可能。天酒一万年前就已经死了,且也与孟极无关……吧?
算无关吧?
毕竟孟极虽是负芒的坐骑,天酒也算间接被负芒所害,但负芒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再是株连一头坐骑也株连不到这个程度。
令黎困惑不解,眼看竺宴就要以神力撕碎孟极的元神,她刚想出声阻止,忽然房中光芒一炽,紧接着,她就被一阵强大的神力给震开了。
“啊……”
竺宴满身戾气,他不仅想撕碎孟极的元神,一想到当年她独自受雷劈之痛,他就仿佛回到了六百年前……那时他昏睡十年,对她的处境一无所知,直到感知她魂灯已灭,才终于醒过来。
那一刻他如身坠地狱,万劫不复。
即使此刻想起,也如走火入魔一般,恨不得毁了这天地,为她陪葬,他也……为她陪葬。
神力汹涌运转于掌心,就要以雷霆万钧之力将孟极的元神击得粉碎,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他神情一变,立刻收了神力,闪身出去。
令黎只是被神力震开了,受伤是没有受伤,但忽然摔出去,落地那一下还是疼的。她叫了一声,刚睁眼,就见竺宴出现在她面前。
他蹲下身将她扶坐起来,柔声问:“疼不疼?”
疼肯定是疼,因为疼,就会下意识生气。令黎生气得都没注意到他难得温柔的语气,没好气看了他一眼:“你摔一下试试疼不疼?”
竺宴见她中气十足,心下也松了一些,仍是歉意地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令黎脱口而出:“你都被仇恨冲昏头脑了,能知道什么啊?”
说完才注意到竺宴格外深邃的眼神,反应过来竺宴是魔君,她这么无礼冒犯……顿时心虚忐忑,气势立刻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