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
我说真的,早知你如此无情,我必不会送你礼物!
再说真的,如果不是从极渊深三百仞,四面冰山魏然矗立,如今没有神力的她根本飞不出去,她现在、此刻、立刻转头就走!
然而她确实是没有神力。
她不得不气短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问:“能送我出去吗?我飞不出去。”
“不能。”
“……”
竺宴一脸认真:“本君今夜饮酒了,魔域有法令,酒后不得飞行。否则君上犯法,与众生同罪。”
令黎:“……”神特么酒后不得飞行!
你猜我信不信?
“那你要我怎么走?”令黎恼怒问,“你总不能让我自己爬出去吧?这里这么深,我就是爬到明年我也爬不出去啊!”
声落,獾疏和青耕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竺宴不轻不重看向她。
令黎:“……”
有的时候,她真的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
明明送了她贵重的回礼,却偏要连夜将她赶走。
大晚上的,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真的就这么放心?
还是说,他对她的容貌就是十分放心?
后面这个想法让令黎瞬间怒从中来,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他了,头也不回爬上獾疏的背,连夜离开从极渊。
竺宴久久站在原地。
一人一兽一鸟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他却是对着她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
直到无漾出现在他身后,他哑声道:“你跟去看看。”
无漾叹了一声:“你今夜还要以元神血祭魂灯?”
竺宴:“今夜是三月初三。”
无漾心下不忍。那魂灯燃着他一半元神,平日里便够他受的了,每逢三月初三,他还要以元神为阵,以神血为祭,护养魂灯,方能支撑魂灯再燃一年。
但也只有一年。
年年如此。
无漾问:“她已经回来了,还需如此吗?有没有别的办法?”
竺宴转身从他身旁走过:“若不如此,怎叫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