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安十分美丽,美得似曾相识。尤其是她看人时惊艳却冷漠的眼神,真与竺宴如出一辙。
令黎想要坐起来。
“不必。”羡安阻止了她,“我受祈安所托,将这个拿来给你,这是她留给你的。”
说着,一个乾坤袋出现令黎手边。
乾坤袋里是一袋留影珠,整整一个乾坤袋的留影珠,里面全是天酒。
襁褓中的天酒,婴儿时的天酒,童年时的天酒,少女时的天酒……祈安偶尔也会出现在珠子里,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她总是在笑,笑声快意,偶尔会出声说话,几乎都是在喊“酒酒”、“酒酒”。
令黎泪流满面,摸着留影珠,哽咽不止。
羡安将东西交给她就准备离去了,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竺宴就要被处死了,你若想看看他,可以去天牢中见他最后一面。”
“啪”的一声,一颗留影珠掉落在地。
空气中短暂地出现一幅画面,正是那一日,祈安拿出来看过的,一岁的天酒爬过去抱住一岁的竺宴亲,祈安快乐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天!他竟然在偷笑,天酒你吃大亏了!”
然而随着这一声过后,留影珠碎裂,眼前的画面烟消云散。
令黎直勾勾看着羡安。
她不理解,一个母亲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地说出这样一句:竺宴就要被处死了,你若想看看他,可以去天牢中见他最后一面。
她甚至还一副刚刚才想起来的模样,一脸冷漠地说完,甚至不待她追问,又绝情地离开。
令黎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冲出房间。
绛河殿中空旷得可怕。
朔风萧瑟,院子里的枯叶在风中无力地打着旋儿。
虞渊之内,她先是被方寸草吸尽了灵力,然后又燃烧凤凰真火,想要与负芒同归于尽报仇。若不是竺宴及时出现灭了她的火,她也已经死去。
此时身体虚弱不堪,却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她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走了大半个宫殿,才终于遇见端着药回来的星回。
“殿下……”星回连忙放下药碗,回来扶她。
令黎用力抓住她的手:“竺宴怎么了?”
星回欲言又止:“我先扶您回房休息。”
“告诉我!”
星回这才道:“竺宴的火精烧了虞渊的方寸草,三大神族因此认定他破了神尊的封印,又断定祸乱六界的魔脉也与他有关,是他害得神尊与尊后双双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