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天地,万物,自然。”
令黎:“……”
你的天地万物自然和我的天地万物自然也不一样,天地万物自然能教会你做灵根,但教不会我。
令黎放弃了。
她还是继续躺着吧。
竺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你很想要?”
令黎眼睛刷地就亮了:“可以吗?”
“不可以。”
“……”
竺宴注视着她的眼睛:“这样的灵根,天地间只做得出一条,若丢失或毁去,就再也没有了,而我也将再次被打回那个处处受制于人的废物。”
对上他眼底的自我厌弃,令黎仿佛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
其实他从来就不是废物,只是生来命不好,让他尚在襁褓就背负起不公的命运。对一个神族而言,生来带着堕魔的宿世预言,无异于出生在耻辱柱上,必将注定他这一生充满了屈辱、欺凌、难堪和无穷无尽的苦难。
若他原本就是个庸才也就罢了,偏偏他才智悟性远胜六界众生。就是这样的他,偏偏被困于最糟糕的劣境,他该是多么不甘心啊。
这冷清的扶光殿,草木不生,花瓣都吹不进来,俨然囚禁他两万年的牢笼。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明明喜欢天酒,却因为自卑,连她主动亲他,都只能死死克制,不敢进一步,怕她……后悔。
令黎心尖儿酸麻,轻道:“你收好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眼角有涩意,垂着头转身离开。
然而少年并不懂她此刻的心情,他看着她落寞离去的背影,心中动了动,终是舍不得她难过,松口道:“我可以借给你玩。”
令黎停下脚步,有些荒唐地回头望着他:“这东西也能随便玩?”
竺宴抿着唇:“既然已经慷慨了个开头,再慷慨一点也无妨。”
令黎:“……”他这个嘴真的是好硬啊!
明明亲起来的时候那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