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周皇宫后,竺宴与天酒又在人间游历了一番,后又去了仙界、妖族,甚至魔界、冥界。数年时间,一路寻找当年灰飞烟灭丢失的真元,一路走遍了六界。
如此历经十年,竺宴的神力几乎恢复到从前全盛时期,只是不知为何,瞳色却仍旧漆黑,甚至无法回到神域。
神域与下界之间有结界,只有神族血脉才能自然穿过结界,而竺宴虽有强大神力,却无法回到神域。天酒自然可助他,可若竺宴没有神族血脉,那便没有神格,若是强行回到扶光殿,反会被扶光殿精纯的神力消耗。可若是一直在下界也不行,没有神族长久的生命,他再强大的神力也不过是短暂的,终将消散轮回,又会在轮回中一点点耗竭了灵力。
想到这样的后果,天酒有些着急了,日日都观察他瞳孔的颜色,无果之后又取出火精尝试。而竺宴如今连神域结界都过不去,自然更加无法接纳火精。
“怎么会这样?”天酒紧张地问。
竺宴反倒镇定,泰然坐在案前,一条腿曲着,一只手拿过案上的茶盏,浅饮了一口:“我这一世生来凡胎,以凡人之躯重修神力已是前所未有,再要以凡人之躯修回神格,天道自然不会让我那么容易,更别说,我曾经还得罪过天道。”
天酒见不得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返身便往外走:“我去问羡安娘娘。”
“问她不如问我。”竺宴喊住她。
天酒回头:“你知道?”
竺宴放下茶盏,朝她勾手:“过来。”
天酒狐疑地看着他。
总觉得他这副神情孟浪又不正经,不像是要跟她说正事的样子。
竺宴失笑摇摇头:“行吧,我不知道。”
天酒打量着他,忽然轻道:“不,你一定知道。”
天酒走回他身边,竺宴勾着她的手指,将她带回自己怀里,俯身不正经地去碰她的唇:“我知道什么?”
天酒躺在他怀中,这么近看着他,喃喃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虽能修回神力,却无法修回元神,回归神格?”
“怎么说?”
天酒没吭声,只是脸莫名变红。
竺宴故意逗她,像狼狗一样轻嗅着她:“怎么不说?”
天酒红着脸轻哼:“你自己最清楚。”
竺宴放荡调笑:“清楚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天酒恼怒地瞪他。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知道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