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惊讶地挑了下眉,反问:“你这是在跟我交换吗?”
天酒想了一下,肯定地点头:“嗯,交换。你告诉我,我就起床,不然不起。”
竺宴笑了一声:“那行吧,你不起,我自己去。”
天酒:“……”
他说着还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作势转身欲走。
天酒急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新婚第二日她若是不出现,那别人肯定要笑话她的啊!
虽然她一向也不怎么介意被笑话,但因为新婚第二日起不来床被笑话,这个不行。
这个太丢人了!
她连忙拉住他的手:“不行,你必须跟我交换!”
竺宴:“你这是强买强卖吗?”
天酒霸道地说:“就是强买强卖,你不能不接受。”
竺宴被她逗笑:“天酒,你是土匪吗?”
天酒没说话,就睨着他,神情倒是十分笃定。
就是土匪,你能怎么样吧?
“你要退货吗?已经来不及了。”
竺宴奇道:“退什么退?你是土匪,我是禽兽,绝配。”
天酒:“……”
混蛋,谁要跟你做这种绝配啊!
最后还是乖乖起床去拜见了帝后,帝后各自叮嘱了一番要他们夫妻相互扶持、互敬互爱的话,听得天酒心中其实是有一些热的。
他们上次大婚,两边父母双亲只剩羡安一人,羡安是个冷漠的性子,便连出席他们的婚礼也不见笑容,自然也不会有第二日的拜见。虽少了早起的困扰,可是与此同时也少了来自父母高堂的祝福。
天酒站在竺宴身边,听着皇后的殷殷叮嘱。
皇后道:“我原想将大婚安排在冬日,这样你们婚后还可顺势在宫中过年,若是运气好,还能过了上元节再走,我也可以再多留你们一些时日,不过钦天监非说六月初六是百年一遇的大吉日。”
皇后无奈地看向竺宴:“是不是真的百年一遇的大吉日我不知,但肯定是你煞费苦心的大吉日。”
天酒默默转头看竺宴,只见竺宴面不改色,十分沉稳。
皇后笑了笑,眼角却几不可察有些红:“罢了,你总归是要回神域,与天酒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我也不强留你。我与你母子一场,看似是我养育你,实则你为我带来的喜悦与满足是这世间所有一切加起来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皇后又转头看向天酒:“说起来,你比我认识他的时间更长,长许多许多,原也不该我来同你说这些,我要说的你也都知道,只是我这一生就只做了这一回母亲,若是不说,我这辈子都是万万放不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