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你这么一说,本宫才想起,在来你这儿之前,本宫还去了一趟东宫,原是想问问宴儿应当给你送些什么的。毕竟你非我等凡夫俗子,凡间俗物想是不配赠你,却也不知你喜欢什么,便想着同宴儿商量。宴儿,他还真是一口一个天酒地喊你……当时没觉得,如今想来,倒是有些失敬,显得本宫教子无方。”
天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竺宴不喊她天酒,难不成还真喊她师父不成?他们昨夜才抵死亲热过,结果下床他就喊她师父?……不能想,一想就臊得慌!
尤其皇后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臊到了脚趾尖尖儿。
皇后道:“宴儿说,你爱喝酒,尤其是糯米酒。不过这酒得是他亲手酿的你才爱喝,旁人酿的你不喜,所以本宫也只得空着手来了。”
天酒:“……”
竺宴,你是个什么臭流氓!
自己假装不记得,却敢跟皇后说那些有的没的!
耳根有些发热,她只得飞快道:“娘娘不必客气,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我们汤谷也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即使是师徒之间也可以名字相称,讲的就是一个众生平等。”
她一时也无法跟皇后说清楚自己的身份,便还是就用竺宴当年给她的身份吧。
汤谷,扶桑,木头精。
皇后:“汤谷?”
天酒:“不错,日出之地,汤谷。”
皇后恍然:“原来仙子……原来天酒你是在汤谷修行。”
略一停顿,皇后又问:“那宴儿若是同你修仙,是否也要同你去汤谷?我的意思是,若他去了汤谷,我与陛下可还能去看他?”
皇后直直望着天酒,眼底尽是不舍。
她这一生就只竺宴一个儿子,当年他闹着要离宫、要修仙,她已很是不舍。好在山就在京郊,还算近,马车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她这才答应。如今若真是去了汤谷,那日出圣地岂是她一个凡人能去的?那她与竺宴的母子情分,岂不从此就断了?
天酒看懂了她的不舍。
皇后毕竟是照看了竺宴多年的母亲。其实凡人生命短暂,便是留在凡界待皇后终老之后他们再离开,也未为不可。
既是尽了孝,也是全了皇后的舐犊之情,还了她这一世生养疼爱之恩。
略一思索,天酒道:“也未必要回汤谷,其实哪里都能修行,便是留在京中,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