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怎么样都要去华胥殿看一眼,即使之后还要她等,她也要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等,在扶光殿等。
神域守卫见到天酒出现,以为自己眼花,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这段时日来,神族接二连三派人去请她回神域,继任神主,她都闭门不见,还将使者全赶了回来,连斳渊君多次亲去也不例外,今日竟自己回来了。
两名守卫喜形于色,当即便要恭迎神主归来,天酒却直接越过他们,飞身进了神域。
两名守卫愣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快去通知斳渊君!”
天酒径直去了华胥殿。
自神帝陨灭,羡安便搬离扶光殿,她抛下彼时尚且年幼的竺宴,从此深居华胥殿。
华胥殿离漱阳宫不远,天酒年幼时去漱阳宫总会经过华胥殿,记忆中,华胥殿的大门似乎从未打开过,算起来,至今已紧闭了三万多年。
如今的华胥殿越发沉寂,从外面看风吹树叶落进院子里,像一座枯冢。
天酒在殿外求见,里面没有回应,她不敢惊扰,又不愿离开,安静地等在殿外。
许久,华胥殿的门自里面打开。
这母子俩非但容貌神态相似,性情也同样冷僻。扶光殿没有宫娥神侍,华胥殿也没有。
天酒踩过院子里凋落的落叶,她的脚步很轻,足下还是发出沙沙的声响。
心陡然跳得很快,忐忑得竟像是要跳出来。这一月,她无时无刻不想来,然而真走进这里,她心中又充满了恐惧,身体竟有些发抖。
她盼着听到他的消息,又害怕听到。
羡安独自坐在正殿之上,天酒看到她的第一眼,恐惧竟刹那忘却。
她僵立原地,呆呆望着羡安,喃喃喊了一声:“母亲……”
羡安轻轻抬起头,布满皱纹的眼睛往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