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主抓到他话里的漏洞:“是你丢的?”
庄衡警惕道:“是她硬塞给本庄主的,本庄主说了不要,无意间才把画卷甩出去的。”
“既如此,那庄主就莫要再推辞了,寻个良辰吉日下聘礼吧——各位有所不知,那画卷是我父亲当年搜罗的名师字画,本是打算留给晚盈当做嫁妆的,可现在既然被庄主无意间毁了,那也是有缘。”
陈家主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庄主不缺钱,我陈家现在虽然没落了,可家底也是有的,我们也不需要庄家赔钱赔字画,只需要把晚盈娶过去,此事就算了了。”
庄衡是彻底的气笑了:“你们这是讹诈本庄主吧?她之前明明跟我说,那画卷是她双生妹妹画的,原是要送去给秋凉阁的,怎么一到了陈家主这里却成了什么名师字画?怎么,拿本庄主当冤大头了?”
陈晚盈狠下心肠:“庄公子您若是不想娶我就罢了,何必当着大家的面颠倒黑白呢?”
庄衡:“……”
庄衡想起了什么,他倏地转过头,道:“云景,你当时也路过,应该也听到一二,还请你说句公道话。”
陈晚盈猛地转头去看云景,眼里满是警惕。
云景正喝着汤,闻言动作一顿,他把汤碗放下,道:“我当时确实路过,不过,我到的时候,刚好只看到那画卷被人抛到庭院,然后也只是听到庄主与陈姑娘说什么……宵小之辈,莫要再来叨扰……别的,就未曾听到了。”
庄衡不信,“庄谢两家是有些恩怨,可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云景无辜:“庄主误会了,我当时确实只听到这两句而已。”
陈晚盈嘤嘤嘤的开始小声哭了起来,陈家主坐在长凳上,长吁短叹,目光谴责的看着庄衡。
庄衡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暴怒之下,直接掀翻了桌子,愤而离去。
“……”
他一走,便开始有人开始议论了。
云景看了一眼陈家那边,陈家父女淡定的开始吃饭了,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云景想了想,明白了:“陈家是故意的吧?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陈家跟庄家联姻?或者是逼婚庄衡?”
谢归寒道:“看起来是如此。不过此招很冒险,看来陈家近来的日子不好过。”
云景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手段真是下三滥。”
这招确实很烂,如果庄衡一口咬定那画卷不是什么名师字画,或者说庄衡情愿赔一笔钱也不肯娶陈晚盈,那陈晚盈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正聊着,凤竹先生突然走过来,道:“你们何时下山?”
“现在雨已经停了,山路还湿滑,可能要等午后吧。”云景倒是想去银杏林那边转一转,可是铺子里的事情很多,而且店家又说可能今晚还会有雨,所以想早点下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凤竹先生若有所思,却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又回他自己的桌子那继续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