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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下楼之后,庄远才揉着左肩,表情有些古怪,“他居然会武功,还真是看不出来。”庄衡没回答,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庄远,“嫡庶有分,可大家都姓庄,我还真不清楚,你这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蠢而不自知。”

庄远皮笑肉不笑:“我听不懂兄长在讲什么,如果你是因为刚刚的意外,那我可以说,我不是故意的,请兄长明辨是非,莫要误信他人。”

庄衡眯着眼看他:“庄远,你总是在耍一些小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庄远仍是笑容满面,似乎是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兄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庄衡拿着鞭,转身就走了。

都说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都春夏两季的南庭州,下雨的次数更是频繁。

庄衡走到楼下,正要去找自己的马,却想起现在是国丧期间,父亲已经不准自己在南庭州内骑马了,而他今天也是自己走出来的。

小厮忙道:“少庄主,小的这就去附近买伞,您等等。”

庄衡沉着脸,理都不理,直接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鱼,走进了雨幕当中。

他走到前面街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的一条巷子,目光一顿,继而转过去看。

十几步开外的小巷里,云景蹲在地上,月牙色的衣袍衣角被地上的水洼打湿,可他却毫不在意,只仰头看着谢归寒。

谢归寒站在他面前,手里撑着伞,伞是朝着云景倾斜的。

可小雨淅淅沥沥的,风一吹,那雨水就会飘来飘去的,云景的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谢归寒,我还是想不透。”

谢归寒垂眸望他,“什么想不透。”

“很多事。”云景声音很低,吐字也不太清晰,隔着一段距离还有雨幕,站在巷子外面的庄衡压根听不清楚。

按理说,庄衡这时候就该走了。

因为他从不屑于去听别人的悄悄话,这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风。

可是鬼使神差的,庄衡却留在了原地。

即便他隔得太远,压根也没听到什么。

谢归寒也低声道:“那就别想了。”

云景表情很是苦恼,似是有很多事情困扰着他:“不行,我……我想再想想。”

谢归寒也蹲下来,手里仍是紧紧地握着伞,另一只手摸了摸云景的脑袋,“没关系,再好好想想。”

他等他想清楚。

云景抬眸,漂亮的杏眼里满是茫然,片刻后,云景伸手扶着谢归寒的肩膀,睫毛低垂轻颤,似是有些紧张,然后他凑上去,准确无误的亲在谢归寒的唇上。

谢归寒定定的看着云景的表情,然后也闭上眼,而手里的伞朝右侧微微一斜,挡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