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至今没对此做出什么反应,还能说出接她回去这种话,只能是猜到她是自愿跟太子走。
随宁只轻问:“表哥那里知道这件事吗?”
孙大夫面露踌躇,他似乎有别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压低了声音,道:“太子殿下身边的老太监有问过我,我如实答了,只是没敢说最后一句话。原先老太监让我别告诉王妃,但我觉得有些事瞒谁都不能瞒着王妃,比起这个,今天回来我还遇到了另一件蹊跷的事。”
太子的太监知道,代表着太子也知道。
随宁背后垫着软枕,她慢慢靠着椅子,问:“什么事?”
孙大夫更加犹豫,许久之后才道:“太子殿下受重伤,但他今早原本是要召见过我,可我等了半晌没等到有人叫我进去,之后太子殿下也没叫我进去,我留意了些,就看见王妃的嬷嬷战战兢兢从殿下寝宫离去,脸色甚为惨白。”
随宁背脊寒毛全都竖了起来,手指在一瞬间握紧,想起了她那天离开时太子欲言又止叫住她的神情。
他起疑心了。
孙大夫的头也不敢抬起,只有些忐忑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招嬷嬷去问话,但她是知道王妃的秘密,若是太子殿下问起……”
这秘密就是随宁怀着太子的孩子,远嫁给了沉王。
太子到底为什么会召见随宁的嬷嬷,不得而知,孙大夫只是个大夫,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只能从嬷嬷惨败脸色揣摩出一二。
但这些只言片语,也足够让随宁心沉到谷底。
太子一定知道了什么。
……
傍晚的太子寝殿幽深静谧,连灯都没点,侍卫在四周巡逻,密不透风。
一个老太监小心翼翼走进去,跟太子道:“陛下那边派人过来,问殿下现在情况,上值太医回了一句殿下需要静心养病,不能多打扰。”
楚及徽靠在窗前,只应了一声好。
他遇刺后偶尔会有人来探视,来探视的人也只说他情况尚好,不必担心。
但东宫侍卫所表现出的警戒远远大于太子康健时,显然明面上的放松不是那么简单,很多人都在怀疑他的身体状况。
可自从随宁嬷嬷来过,太子就是一副对谁都不理不睬的模样,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