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安静了片刻,太子是掌权者,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强势,强势得让人站在只是站在他身边,就足以感受到一种宽和的安全感,随宁从小就喜欢待在他周围,她喜欢这种安全感。
“我会让表哥感觉累赘吗?”她轻声问。
“你这脑袋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真要觉得你麻烦就不会出来接你了,”他捏她的脸蛋,“来,给表哥笑一下。”
随宁愣了愣,听他的话轻轻弯了弯眉毛。
美人卷长的睫毛下,眸若点漆。
楚及徽顿了一下,道:“沉王倒是会养人的,你在我这边养了那么久都是瘦瘦弱弱,他养你倒养得长了不少肉。”
随宁这下是真笑了,说:“我是有了孩子以后吃多了,加上厨房那边又要供着我做得好吃,这才胖了些,和在东宫时没法比。”
楚及徽想起了什么,收回手道:“说来你的兔子我也给你养着,不知道谁给配了,下了一窝崽,都活了,个个长得快,我没敢养一起,等你回去的时候看看要不要送人。”
随宁一愣,轻笑着点头道:“多谢表哥。”
“你平安无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楚及徽捶了捶肩膀,“你去收拾收拾,走得早到得也早,晚上有时间休息,我就算追上你,这一路应该都不能陪你走,有人可能会盯上我,你记得小心。”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唠嗑,侍卫们见惯不惯。
这间客栈已经开了五六年,先迷晕再劫财杀人是店家他们常用伎俩,小二给所有侍卫送了加迷药的酒,让个女人作陪,这才来给太子这个看起来是主子的人送夜宵。
客栈里的人走路都轻,看起来练过几手。
但楚及徽带的侍卫都不是普通侍卫,早早发觉异常后便去向他禀报,又趁着这点功夫搜了地下,找到了沾血刀器还有个被绑起来吓得直哆嗦的男人,就立即动手把客栈里的人都抓了起来。
打闹动静虽有,但动静不大,他们昨晚之所以没来打扰,只是知道太子身边有随宁在。
以太子殿下对表妹的上心,不会想有人去打扰。
随宁要离开的时候,楚及徽还准备留在这间客栈里,他送她上了马车,似乎是想找那个周县令的麻烦。
随宁与他道别,让他一切小心为上,叮嘱好几遍,得他一句他知道,她才坐在马车里让马夫离去。
她并不是不想待在太子身边,只是害怕自己会拖累到他。这位县令能在这种地方逍遥法外,上面该是有人庇护,要不然太子不会突然决定留下。
随宁手挑开帘子,望着往后退去的树木,慢慢收回手,抚摸着肚子,又想起沉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