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慌了,吓得跪着慌乱上前道:“奴婢也是在外面听人说的,是有人说王妃这一胎怀得太及时,就像是早早有了孩子,故意等着、等着说到王爷头上。”
房里有片刻的寂静,一股不合时宜的寒意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随宁笑了一下,拿起桌上倒扣茶杯,慢慢倒了一杯茶,道:“原来我如此神通广大,不仅能骗过英明神武的王爷,还能把怀孕时间掐得如此准。”
下人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她喝着茶开口问:“在哪里听的?”
“在王府外的面摊上听见的,”下人舌头都有些打结,但说话语速快,生怕自己说慢了就会被发卖,“奴婢只是跟身边人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事情会传开,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会犯了,王妃恕罪。”
头磕碰在地上的声音闷,几个小厮丫鬟一同求饶,纷纷说是从对方那里听到的。
随宁视线扫过他们,在想从外面传进王府的话,是真有人觉得她这胎奇怪,还是借机针对她和她后面的太子?
一旁管事道:“王妃请放心,其余的事府里会派侍卫查,一有结果,就会立即来告诉王妃。”
沉王现在多数时候歇在书房,偶尔会回来一趟,也不常陪她歇息,但前天随宁只是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看一眼她,便歇了下来。
王爷都对她偏爱,看得见,也没人敢乱让大夫看她身子。
随宁放下茶杯,扫过这群人,淡道:“我原本是不想管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传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倘若传到王爷太妃耳中,这让我如何做人?若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想拿捏我,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管事道:“王爷知道王妃脾气软,这才叫我们来处理这些事,让王妃多虑了。”
他问随宁当众打这群下人五十大板,送到庄子上,可否合她心意。
随宁看着他,没从他眼里看出敷衍,才慢慢应一声好,等着他们的结果。
这帮丫鬟小厮哭天喊地,求着饶命,被拖了下去。
随宁要继续去绣着肚兜,但她拿起来后,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又慢慢放下,改去给沉王做衣服,博他的欢心。
她生在随府,自幼无父无母又要被欺负,为了能少挨一点打,少挨一点骂,便让她对人的情绪越发敏感。
什么时候能招惹,什么时候不该露面讨嫌,她心里有把秤,会权衡利弊。
那天沉王的那一句爱吧,让随宁直到入睡都还处在恍惚中。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回答不出也可以岔开话题,随宁向他撒娇素来点到为止,也不会有追根究底,为什么会有一句模棱两可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