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心里轻轻一叹,叹自己自取其辱。
随宁还是笑了一下,没再继续问下去,让他回去忙,她却也没打算把沉王的玉佩给他。
给,是不可能给的,这是沉王的东西,日后总会有用。
她不愿意给,楚及徽便强迫不了她。他把自己玉佩解下来,上前给她绑在手上,道:“不是喜欢我这块吗?和你换总行了?我又不曾怪你,你既注定叫我一声表哥,我这一生便认你这个表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随宁顿了一下,轻轻收下他那块玉佩,但她给他的却不是沉王玉佩,只是她在路边所买巴掌大小的白羊陶瓷。
这是因为她自己属相而看上的小玩意。
她祝愿他好。
可他面上露出不满,不知道是嫌弃她拿这个小东西和他换块玉佩,还是在不高兴她心里竟是偏向沉王。
……
沉王这一趟回京,其一是给太后贺寿,其二是谈边疆和谈,其三便是因为皇子争斗,被皇帝留下来出主意。
但如今已是四月,他月底就会动身回去。
随宁和他的婚事便有了选择,是在建京完婚,还是皇宫派人送嫁殳州,也早有结论。时间紧,在建京匆促赶不上布置,东宫也不允许表妹嫁得随便,便只能是送嫁。
礼部尚书是太子一党,太子想在里面安插什么人,轻而易举。原先定下的送嫁官员中有一个是她那位状元堂哥,但没多久他染了风寒,便由从前随宁介绍给太子的柳恒之替了位置。
宫外的闲言闲语传不到随宁面前,她现在是已是待嫁之身。
随宁赠给太子的礼物无论大小,他都喜欢珍藏,有时候衣衫上绣的花样过于精致好看,他都留着舍不得穿出门,一件小陶瓷,倒也被他摆在了寝宫。
随宁知道他不想她出嫁,所以她在他面前表示着自己对沉王的好感。她说他们都喜欢读书,都喜欢读书写字,像她的父母一样,他不要担心她。
他态度依旧不变,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有一天随宁去他的书房,打算看送嫁人员名单,便不小心看到他近日的一些书信,才知道他打算以假冒真,让人顶了她的身份嫁去殳州。
随宁原封不动慢慢放回那些信,想的是这不行,上一辈子他周旋就周旋出她堂姐那种墙头草,这一辈子她赌不起。沉王也不是能随意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