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从小在随府呆的那几年影响她颇大,让她痛了不说,病了也不让下人往上传,熬过去便算是无事发生。
倘若她在他面前装都不装,那就太痛太难受,熬不下去了。
药丸的药效没有立即发挥,随宁额头靠在楚及徽肩膀上,轻蹭着他的脖颈,她手指时紧时松抓着他的袍子,吻着他,他身体有些僵硬,由着她,却也仅是由着她。
她是清醒的,他也是清醒的。
随宁只能在心底一次次告诉自己,他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去强求。
她是他最疼爱的表妹,足矣。
他们回去之前萧玉来了一趟,说自己外公擅长给女子看身子,可以让外公来看看随宁怎么样了——萧玉来时是被嬷嬷接进宫,回去也不是同一辆马车,但随宁那时看她的那一眼让她觉得随宁又是在装病和太子亲近,只觉浑身不自在。
她们本来就合不来,遇事难免把人往坏处想,萧玉觉得外公好歹是自家人,要是让他来把脉,至少能知道随宁这病是假是真。
但楚及徽拒绝了。
他说随宁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萧玉反而愣了,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他平时心疼随宁心疼成什么样。
连随宁摔一跤他都能一连三天问太监随宁好点没,今天他都在众人面前发了一通脾气,累了这种话怎么看都不像他会说出来的。
除非随宁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萧玉还想再问些什么,就听随宁迷迷糊糊喊表哥,娇滴滴的,楚及徽连忙哄着随宁睡一觉就好了。
萧玉一顿,旁人对随宁和太子之间关系的了解,皆是从各种传言里听取只言片语。
但萧玉跟着爹,时常能看见他们相处,每一次都会觉得她爹说太子只会娶正妃是错的。
只要随宁还在太子身边一天,不管她做下何等大的错事,她迟早都会是楚及徽的女人,被宠爱,被临幸,甚至于未来太子登基,即便她生下的孩子是个庶子,也极可能是下一任储君。
除非她离开东宫,永不出现。
……
随宁是被楚及徽抱回自己闺房,她蜷缩在他怀里,仿佛实在受不了这种又冷又热的感觉,只能依偎在他这个表哥身上缓解疼痛和难受。
他们这对表兄妹关系好,好到亲密无间,让随宁这里所有的下人都觉得自己伺候的是未来东宫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