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轻叹,楚及徽能把太子之位坐得这么稳,便看得出他心思不如表面浅,他早就说过太后寿宴不必理会。
但今天她不来也得来。
“我若不来,他们就该找上萧姑娘,她哪是能应付太后娘娘?”随宁无奈,“我好不容易帮你们打了圆场,表哥别让我为难了。”
楚及徽冷笑了一下,“她算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身份?”
凛冽寒风呼啸着,随宁衣角被寒风吹起,心想等萧玉真来了,他反应或许就不一样了。一个是他未来亲自认定的太子妃,一个只是因为表兄妹关系养在东宫的表妹,又如何能比?
她身体站得笔直,静静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表哥,我不想和你争,我留下来,你回……你别忘了来接我。”
随宁想说你回去吧,又像怕他回去见了萧玉就不顾她,便成了一句你别忘了过来。
她说自己有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人却不喜欢她。
楚及徽安静良久,只轻哼一声,说她傻丫头。
……
皇城之中只有一个手掌天下权力者,而太后是这个人的母亲。
佛堂里空荡荡,没人伺候,随宁跪坐在蒲团上,手按着头,她身体没她想象中熬得住。
她怀里有太子临走前给她留下的一把匕首,是他杞人忧天为她所备,让她利器防身,若真的遇事,直接大喊把慈宁宫外面的人喊进来,那里有他的人。
她额头有些发热,脑子却异常清醒。
今天的争执要是被皇帝知道,太子该挨一顿训斥,但他是来送礼,她是来抄佛经,那就无事发生。
有宫女进来为她添温热茶水,随宁轻坐正,拿在手里只喝了一口,动作便突然一顿。
她抬眸,看宫女不敢与她直视,随宁便没有说话,慢慢喝完了这碗茶。
端上来的茶水有迷药,显而易见有人要使宫里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心想真可惜,他们挑错了人,她小时候耳朵疼得不行时,便是靠喝这种药挨,挨到后面习惯了味道,已经不管用。
随宁前世的这一天发生事情并不多,有人向上讨圣意赐婚,也有舞者失误被太后原谅。特殊一些的,是沉王和太子在这一天下了盘棋。
她听人说棋局形式险峻,最后却是平局,但也正是这一局棋后,东宫和沉王府的关系开始真正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