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点的时候郁柠终于输完了最后一瓶液。他坐了太久,站起来时腿都麻了。

宴溪见状脱了自己的外套,蹲到郁柠面前,说:“来,我背你。”

郁柠擦了擦眼睛,没有拒绝。他穿上了宴溪的外套,温顺地伏在他的背上。

秋夜很冷,宴溪的外套很暖和。

宴溪用郁柠的手机给那几位室友发了消息,麻烦他们帮忙请假,他则带着郁柠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里。

来得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宴溪从衣柜里翻找半天勉强找出几件郁柠能穿的柔软衣服,凑合着让他当睡衣先换上。

收拾好一切后,他躺到郁柠身边。

郁柠还是没睡着,眼睛倒是好好闭着,眉毛还是皱得死紧。

宴溪伸手摸摸他的脸,低声问:“还难受?”

郁柠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痒。”

他身上起了一堆小红疙瘩,不敢碰也不敢抓,又疼又痒,难受极了。脸色还是很差,眼睛雾蒙蒙的,一点都不明亮。

宴溪把手伸到他的被子里攥住,不让他乱抓,“再坚持一下,别抓,不然到时候抓破了,伤口又好不了。”

郁柠恹恹地点了点头。

等到郁柠真的睡熟时,天都蒙蒙亮了。

宴溪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六点了。他看看自己的课表,还好今天只在下午有一节课。宴溪略一思忖,决定直接翘掉,便也没再管别的,安心躺在郁柠身边,也跟着睡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郁柠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到处看。

他看到宴溪的眼神,“啊”了一声,说:“宴溪!中午好!”

哦,听声音是没事了。

宴溪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郁柠的额头。

退烧了,脸色正常了一点,但还是蜡黄蜡黄的。又把郁柠的被子掀开一个角,想看看他身上的小疙瘩退了没有。

郁柠很乖地伸出胳膊给他看。

大部分的红色点状疙瘩都消了,还剩那么零星几个,看起来确实不怎么严重了。

他把郁柠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拍了拍,说:“今天给你请了假,看看晚上的情况再决定明天要不要回去吧……”

话说了一半,宴溪的余光瞥见郁柠肩膀里还有一颗很明显的红点点没有消掉。颜色艳红,看上去是完全没有好转的样子。

他有点着急了。

郁柠在家里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就连这次过敏也没有惊动郁松礼夫妻俩,很难说他会不会强忍着不舒服、装出一副完全没事了的模样。

宴溪伸手就去扒郁柠肩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