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子眉头微蹙, “只带小瓶子?人手是否少了些?”
“自然还有别人,只是此行是隐秘,不便多说。”
想到方才凌璋的召见, 小敏子恍然地点点头,想着应该是有什么秘密任务, 需要杨清宁去完成,道:“那公公要在皇庄待多久,奴才好斟酌要带多少行李。”
“多则一月,少则半月,简单收拾几件衣服便可,大不了咱家多带些银两,少什么直接买便是。”
小敏子笑了笑,道:“乡下不比城里,想买什么就有什么,奴才还是帮公公带的周全些,省得用的时候找不到。”
杨清宁见状松了口气,道:“成,反正是坐马车,东西多些也能放得下。”
小敏子没再多说,帮杨清宁收拾起了行李,随后搬上了马车。
宫门口的守卫好巧不巧又是刘仁,他看着杨清宁的马车远去,兴奋地说道:“来来来,我们接着赌,这次我定要将上次输得银子赢过来!”
高镇笑着说道:“赌就赌,正好我想去萃华楼耍一耍,那你说这次谁倒霉?”
“这次我猜是南凌的某个大臣。”
“那我还猜西楚那个倒霉蛋。”
……
马车顺利出了皇宫,杨清宁找了个由头支走了马夫,自己架着车在街道上走着,找了间成衣店,买了两身普通衣物换上,又买了顶纱帽,遮住了脸。最后找了家车行,将原来的马车卖掉,重新买了辆普通马车,又雇了一个马夫,就这样架着车出了皇城。
凌璋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之前在前殿里,他看向杨清宁的眼神,便已经告诉杨清宁,他对他产生了怀疑。杨清宁心里清楚,身为帝王是绝不允许自己未来的继承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是谁,甚至不管这是否为事实,一旦有了怀疑,那他的下场便已经注定。所以杨清宁便用隐晦的言语回答了凌璋的问题,肯定了他心里的想法,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讽刺的是小瓶子提议他离开时,他还心存侥幸,以为能瞒得住凌璋,说了一大堆不能走的原因,不曾想这么快便漏了馅儿。之所以支开小瓶子,是因为自己的生死还是未知数,不想连累他。
待出了皇城,杨清宁便和车夫结了账,自己架着马车漫无目的地走着,等着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杀手。天黑时,他来到了一处村子,不过他并未进村,而是选择了村外的一处空地落脚。马车虽然普通,车厢却足够宽敞,即便在荒郊野外,也不至于露宿街头。他不进村子,是不想扰了村子的安宁,希望自己能离开的平静些。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杨清宁便上了马车,靠在车壁上假寐,今晚他并未喝药,反正就要死了,他想任性一回。半睡半醒间,突然感觉车身一阵晃动,他猛地睁开双眼,朝着车门的方向看去。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因为背对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你终于来了。”杨清宁长出一口气,道:“希望尊驾能给我个痛快,待我咽气后,帮我挖个坑埋了,我不想曝尸荒野。”
“公公,是奴才。”
熟悉的声音响起,杨清宁不禁一怔,随即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追来的?”
“公公莫不是忘了,我八岁时便能跟着凶手来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