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值家中清贫,生活全靠家中的两亩薄田过活,日子过得相当拮据,好在刑值练得一手好字,偶尔会帮人写写书信补贴家用。一开始高家派人上门说亲时,刑值的爹娘还以为是骗子,说什么都不信。后来还是高达亲自登门,他们才相信还有这天大的好事落到他们头上。
刑值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两家虽然没在正式场合提及过此事,但彼此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对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刑值并不高兴,甚至还十分反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高达。
可惜天不从人愿,刑值的父亲突然得了重病,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银钱,眼看着老父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刑值走投无路,只能登门高家,同意了这门亲事。而他的青梅竹马,也在不久后说了亲,嫁去了隔壁村。
高秀琴虽然长得不错,却是个性子刁蛮的大小姐,与刑值成亲后,处处压刑值一头,不准他身边有任何女子出现,更甭提纳妾。直到刑值考上了进士,在京都做了官,腰杆儿才算硬了起来。不过刑值是个十分正直的人,也不好女色,尽管做到侍郎的位置,家中也只有高秀琴一个正妻,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日子过得也算美满。
高秀琴一直以此为傲,无论是王侯伯府,还是高门大户,哪个男人身边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他们家独一份,惹来多少高门夫人的羡慕,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也正因如此,她看刑值看得越发紧,可以说是草木皆兵。
今日突然有两名女子上门,还是来找刑值的,这便让高秀琴脑子里的那个弦崩了起来,一听人说起这事,便带着人来了院子。谁知守门的家丁竟说,刑值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院,这就更让高秀琴怀疑,带着人便闯了进来。
这么多年的夫妻,刑值了解高秀琴,特意叮嘱府中的下人,不准将此事禀告夫人,可还是有多嘴的丫鬟漏了消息。好在他在临走之前,将杨清宁的事告知了刑侦,让他留意高秀琴的动向,一听说高秀琴来了桂园,急忙赶了过来,不过还是晚来了一步。
“母亲,宁堂妹病了,儿子亲眼所见,父亲专门嘱咐不准任何人打扰,您这是想做什么?”
高秀琴本以为刑侦会站在自己这边,没曾想竟是这般态度,道:“侦儿,你在说什么?你娘差点被人杀了,你竟还帮着他们说话?”
“母亲。”刑侦将高秀琴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院里的是贵客,是要送进宫的秀女,只是生了病,要在咱们府上修养几日,她身边的侍女是皇上派来保护她的,您这么闯进来,可是给父亲惹了大祸了!”
刑侦了解高秀琴,清楚怎么说才能打消高秀琴的疑虑。
“秀女?”高秀琴半信半疑地说道:“为何要在咱家养着?”
“宁堂妹的父亲与父亲有旧,皇上这才让人来咱们府上修养。母亲,您好好想想,若非那婢女身后有皇上撑着,怎会在侍郎府如此放肆。”
高秀琴看看地上躺着的下人,再看看一脸煞气的小瓶子,对这事信了七八分,道:“这么大的事,你爹为何要瞒我?”
“皇上召见,父亲需赶紧进宫,来不及和母亲说。况且为了宁堂妹的安全,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父亲进宫了?”
“是啊,就是为了此事。”刑侦眉头皱紧,担忧道:“母亲,您若是惹恼了宁堂妹,皇上怪罪下来,父亲可怎么办?儿子的前程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