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使团进京后,曾到皇宫拜见,凌南玉因此见过西楚桓,冷笑道:“广桓王真是威风啊,便是来了我们南凌的地界,也是这般毫无顾忌,本宫不知是谁给了广桓王这么大的依仗?”
自得知杨清宁的身份后,西楚桓就开始后悔,只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用,倒是因此让他对杨清宁多了几分兴趣。
“小王与宁公公一见倾心,行事上虽有些出格,却也是出自本心。父皇让小王来给陛下贺寿,本就有和亲的打算,若殿下愿意……”
“闭嘴!”凌南玉的脸色黑如锅底,脑海中回响着西楚桓那句‘小王与宁公公一见倾心’的话,怒道:“别以为你是西楚国亲王,本宫就不能把你如何,若是惹恼了本宫,本宫有无数办法让你死得无声无息。”
西楚桓闻言变了脸色,没想到凌南玉会说出这番话,道:“太子殿下,虽然西楚国不如南凌国强盛,却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小王在父皇心中虽不如太子皇兄,却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若小王在南凌当真有个好歹,父皇能倾全国之力,为小王复仇。到时候就算我们西楚灭国,你们南凌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会成为北幕和东吴蚕食的对象。殿下可要想清楚。”
眼看着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吴乾军连忙上前一步,道:“殿下,皇上已下令广桓王禁足四方馆,没有皇上的准许不准离开。”
凌南玉沉默良久,方才转开视线,抬脚进了乾坤宫。逆鳞触者死,现在或许动不了他,但总有一日,他会死在他手上。
西楚桓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没想到明明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凌南玉,竟有这样可怕的压迫感。
西楚桓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宁公公很受太子看重啊。”
吴乾军不想搭他的话茬,各国都有在敌国京都安插细作,这是公开的秘密,各国皇室发生的事除了一些隐秘,对于他们都不是秘密。杨清宁虽然不常出宫,他与凌南玉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隐秘,西楚桓不可能不知,只是伪装罢了。
吴乾军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王爷请。”
西楚桓看了看他,抬脚走了出去。
凌南玉气冲冲地走进乾坤宫,径直进了御书房,道:“父皇,这个西楚桓实在太混账,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呢?”凌璋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一切都只是小宁子的猜测,莫说真凭实据,这事压根就没发生,朕能把他如何?”
想到西楚桓的有恃无恐和厚颜无耻,凌南玉便怒火中烧,道:“他扣押小宁子这事是真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凌璋依旧没有抬头,拿着朱笔在奏折上勾画着,“朕已让他禁足,还会亲自发国书给西楚帝,只是结果无非就是道个歉了事,如今这形势谁敢率先开战?到最后不过是给旁人做嫁衣裳。”
凌南玉不甘心地说道:“父皇,您没看到他方才那副模样,他就是仗着咱们有所顾忌,才那般肆无忌惮。”
“朕教你的都忘了?”凌璋终于抬起了头,严厉地看着他,道:“遇事要沉着冷静,让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你如此急躁,除了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还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