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仔细一听,竟是凌南玉,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不确定地问道:“刑大人可听到了?”
“听到了,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杨清宁急忙站起身,却因起得太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靠在了墙上。
见他脸色煞白,刑值关切地问道:“公公,没事吧。”
杨清宁晕得厉害,暂时不能说话,只能摆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睁开眼睛道:“刑大人,还得劳烦你搭把手。”
两人合力将桌子移到一边,杨清宁刚打开房门,便落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并不强壮的手臂勒的他有些疼。熟悉的龙涎香直往鼻子里钻,即便不去看他也知道这人是谁。感受到凌南玉的不安,杨清宁没有挣扎,而是轻拍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我的错,我太蠢了!”凌南玉的声音有些哽咽。
杨清宁听得一阵心疼,安慰道:“殿下还未成年,经的事少,难免思虑不周,这不是错,这是成长的代价,是好事,殿下只需从中吸取教训便可。”
“若你出了事……”
“殿下这是不相信奴才?”杨清宁故作轻松地说道:“就算殿下不回来,奴才也能从容应对。您也看到了,不仅奴才毫发无伤,就连营骁卫也伤亡不多。”
“我赌不起!”凌南玉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赌得起,殿下只管向前走,后面有奴才帮你兜着。”杨清宁拍了拍凌南玉,道:“好了,刑大人还在呢,殿下这般哭哭啼啼,可要被笑话了。”
凌南玉闻言直起了身子,抬头看向刑值,道:“刑大人也在。”
刑值见状行礼道:“臣刑值参见殿下。”
刑值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难免触动,凌南玉待杨清宁好,绝不是当年他救了他的命,而是相依为命培养出来的深厚感情,将心比心,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人陪着,那将来的路定一往无前。
“免礼。”凌南玉转头看向杨清宁,道:“这院子毁了,我们另选一个院子落脚。”
杨清宁并不关心这个,而是问道:“殿下回来,双龙山那边……”
凌南玉明白他的担忧,道:“我只带了部分营骁卫回来,双龙山有白鹰和于荣指挥。”
杨清宁点点头,道:“外面还乱着,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另寻住处。”
“你还在病中,实在受不了寒,若不找住处,那就先去马车上待会儿,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凌南玉担忧地看着他。
“好,那就先去马车上待会儿。”杨清宁不想他担心,便顺了他的意。
凌南玉让人点燃了马车上的炉子,又多备了几个手炉,全部塞进了马车里,杨清宁这才上了马车,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别看他方才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只是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不能先乱了阵脚影响军心。这短短一个多时辰,他身上的冷汗就没断过,再加上为了应对火箭,他们曾盖上湿透的被子,外面的衣服也被浸湿,若非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早就冷得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