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王广长出一口气, 扬声说道:“进来吧。”
帘子被掀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五官长得周正, 眉宇间有股正气,再加上周身的气度,若是放在武侠剧里,定是个名门正派的大侠。
杨清宁一见, 不禁有些讶异,这样的外貌很难让人将他与坏人挂上钩。
王彦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走到近前行礼道:“王彦见过大人。”
王广见王彦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脸现在还疼着呢。来得正好, 今日不好好整治他,他就不姓王。
王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你个王彦, 竟敢拿本官当枪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彦被吓了一跳, 有些无辜地看向王广,“大人,属下愚钝,您这是何意?”
“你还想抵赖?”王广被气得不轻,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王彦的头上,里面的茶水全浇在了身上。一抹红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王彦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随即捂住脑袋,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属下知错。”
见他认了罪,杨清宁有些惊讶,似乎有点太过顺利。
王广依旧怒不可遏,大声质问道:“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挑拨本官与公公的关系,妨碍公公办案?”
“大人,您说是谁,便是谁,您说属下犯了什么错,属下便犯了什么错。只求大人能看在属下为您卖命多年的份上,饶属下一命。”
顶着一张硬汉的脸说着这样的话,实在让人有些难以适应。况且他这话明显就是个陷阱,他之前的认罪,也并非真的认罪,而是做给杨清宁看的。但凡不明内情的人,见了王广的所作所为,再看看王彦诚惶诚恐的态度,便会认为王广平日里独断专权,肆意妄为,他说什么挑拨离间,不过是摆脱困境的一面之词,事实是他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若之前杨清宁对王广的说辞还有些怀疑,如今见王彦如此,那他就基本确定王广并未说谎。
王广见状也是微微一怔,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杨清宁率先开了口,“王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挑唆一事是否属实?”
杨清宁装起来糊涂,打算顺着王彦的意思演,想瞧瞧他到底打什么算盘。
王广一听顿时急了,解释道:“公公,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确实是这个混账王八蛋,挑唆下官针对公公,您可别被他骗了!”
“是,大人说的是,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再也不敢了,只要大人饶属下一命,您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绝无怨言!”王彦眼眶通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杨清宁看着他,心情有些微妙,没想到这样一张脸,也能是一副绿茶做派,还真是开了眼界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大人,你在南镇抚司的权威真是让人羡慕,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底下的人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见杨清宁信了王彦的话,王广慌忙解释道:“不是的,公公,你听下官解释,就是他挑唆下官……”
“好了!”杨清宁打断王广的话,不耐烦地说道:“从现在起,咱家不问,你不许再说一个字,否则咱家现在便进宫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