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还没说完。”陈钰也随之看了看四周,道:“你放心,这样的距离,他们听不到。”
“皇上问了咱家两个问题,一是秦流是谁杀的,二是秦淮是谁杀的。咱家只能说这么多,还请统领见谅,告退。”
杨清宁不再逗留,躬身退后两步,随之转身快步离开。
杨清宁的话将陈钰震在了原地,秦流是他杀的,知道这事的人,除了徐珍儿外,还有就是杨清宁。虽然这起案子至今未破,但杨清宁的算计,让他彻底暴露,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是凶手的事在秦淮和杨清宁那里,已不是秘密。
凌璋为何会突然问起这起案子?为何断定杨清宁知道凶手是谁?难道秦淮将这件事告知了凌璋?那杨清宁是如何回答的?还有秦淮的死,杨清宁只是参与了最初的勘察,凌璋又为何会问杨清宁凶手是谁?杨清宁又是怎么说的?
种种的疑问在心头萦绕,让陈钰忍不住心生恐惧。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杨清宁看似唯唯诺诺,却敢威胁他,这威胁还正中要害,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威胁。
杨清宁走出去很远,依旧能感受到陈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好似被蛇盯上,有些毛骨悚然。直到拐了个弯,那视线消失,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没错,他方才说的话,就是在威胁陈钰,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有把柄在他手上,若他想来硬的,那他也不客气,谁死谁活,尚未可知。
之所以表现得唯唯诺诺,是演给周围的人看的,让他们有素材回去禀告各自的主子。自那场病后,他已不再是原来的杨清宁,不会再心慈手软,谁敢对他们动手,他就敢报复回去,让他们知道他也不是软柿子。
杨清宁一路疾走,径直回了东宫,直到踏进东宫的地界,他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小柜子见他回来,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公公,您可算回来了,殿下都问了好几次了。”
杨清宁擦了擦额角的汗,方才走得太快,出了一身的汗,又拢了拢衣服,汗浸湿衣服,风一吹凉飕飕的,随后答道:“咱家方才去了趟惜薪司,明儿你和小连子走一趟,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碳火少不了。”
“又让公公破费了。”小柜子感动地说道。
杨清宁笑了笑,道:“咱家孤身一人,又在这宫中,留着银子也没什么用处,自然是要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
小柜子犹豫片刻,探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公公,最近宫里人心浮动,有不少人生了别的心思。”
杨清宁动作一顿,转头看了过去,“可是坤和宫的那些人?”
“是啊,他们说公公答应了他们,会让殿下去求情,可到今日也不见去,是不想留他们,往日的情分也是装出来的。”小柜子越说越觉得气愤,眉头皱成了疙瘩,“奴才看他们就是忘恩负义,公公对他们这么好,有点不趁他们的意,就开始埋怨公公。”
“这就是人情冷暖。”杨清宁不在意地笑了笑,“见得多了,不必放在心上。”
“可奴才替公公鸣不平。”小柜子一脸愤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