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不是医生,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等待太医过来给他诊断,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给他物理降温。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太医终于来了,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在看到他要诊治的是个小太监后,脸色有些难看。
杨清宁出声说道:“这位大人看着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本官姓吴。”吴志伟打量着杨清宁,“这位公公是……”
“原来是吴太医,咱家是东宫管事,主子们都唤咱家小宁子。”杨清宁客气了一句,直言道:“殿下有命,让太医务必治好小敏子,还请吴太医尽心尽力。”
“原来是宁公公。”吴志伟脸上带了笑,不再是不甘不愿的模样,“公公放心,本官定会尽心竭力。”
“那就劳烦吴太医了。”杨清宁让开床边的位置。
吴志伟没再多说,来到床边给小敏子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随后又和杨清宁一样,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只是他检查得比较细致,包括小敏子的下半/身,终于找到了病根所在。
“他发高烧,是因□□受伤,没有好好医治,伤口感染所致。”看着小敏子的伤口,吴志伟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嫌弃,“必须先清理伤口,再敷药,只是本官眼神不好,又值深夜……”
杨清宁清楚他们对太监的轻视,更何况是这种情况,定是认为小敏子干了多么不堪的事。杨清宁不指望他能亲力亲为,只要能好生给小敏子诊治便可。
“清理伤口的事,咱家来便可,劳烦吴太医开个药方,咱家好吩咐人去药房拿药。”
吴志伟闻言一怔,眼神闪了闪,“好,本官这就去。”
“公公,还是奴才来吧。”小柜子上前一步。
“不用,你去打盆温水来,再拿几个干净的帕子。”
“好,奴才这就去。”
杨清宁在小柜子的帮助下,给小敏子仔细地清理了伤口,待完全清理完毕,才看出伤口到底有多惨烈。杨清宁心中有团怒火,又觉得有些无力,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受。在这样一个社会制度下,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本就活得艰难,理应相互帮助,抱团取暖。可许多人却选择压榨和欺凌和他们一样的可怜人,人性能凉薄至此,真是可悲!
看着杨清宁不顾腌臜,亲手给小敏子清理,小柜子眼眶一阵发酸,入宫这么多年,他见多了欺凌和压榨,只有在杨清宁这里,体会到了什么是温暖。
杨清宁清理完伤口,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中衣,这才给伤口上药。熬药的事,杨清宁交给了小连子,随后又亲手把药喂下去,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杨清宁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小柜子出声说道:“公公,您去睡吧,明日还得侍候殿下。”
杨清宁看了一眼床上的小敏子,点头说道:“也好,你们两个别都守着,轮流照看,也能歇一歇。”
“奴才们知道,您快去睡吧。”
“那咱家就先回去了。”杨清宁叮嘱道:“若小敏子有任何事,记得来咱家卧房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