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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考着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风吹过,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的香味。突然,他感觉脖颈一阵发凉,就好似有人在他身后吹气,想想死在这里的秦流,恐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肩膀一沉,不知是什么东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隔着厚重的衣衫,都能感觉到丝丝凉气钻进来,让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看,可身子却不停使唤,哆哆嗦嗦地转头,只见肩膀上搭着一只惨白的手,指尖呈青色,指甲很长,又尖又利,只要它轻轻往前一送,就能轻易穿透他的脖颈。

“鬼!”

一声惊叫后,他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也因此看清了身后那人的模样。那人身上穿着一身内侍的常服,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胸前的位置是大片的血迹,头发乱糟糟地散着,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盯在自己身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你是谁?”秦淮手脚并用地往后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呼哧、呼哧’的声音传来,就好似破风箱被抽拉时的声音,那人慢慢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喉咙,随着他的动作,那‘呼哧、呼哧’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人佝偻着腰,痛苦地抽动着,随后竟将尖利的指甲刺进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蹒跚地朝秦淮走来。

“不……别过来,别过来……”

过度的恐惧让秦淮的大脑陷入空白,手脚更是软得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慢慢靠近。而一阵风吹过,那人乱糟糟的头发被吹气,秦淮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惨白的脸,只有眼白的眼睛,以及青紫的嘴唇。

他是秦流,是早已死去的秦流!

“鬼……鬼!”

极端的恐惧之下,秦淮的眼睛最大程度的睁着,一道道血丝在眼中出现,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滴着鲜血的手伸过来,在即将刺进自己喉咙时,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坤和宫内,张明华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假寐,等着秦淮过来,可等到了后半夜,依旧没见他的人影。

福禄看了看时辰,出声说道:“娘娘,您去歇着吧,都这个时辰了,他大概是不会来了。”

张明华睁开眼睛,方才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过了子时。”

张明华气极反笑,“这个狗奴才,好大的架子,竟让本宫等他!”

福禄沉吟片刻,道:“娘娘,奴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张明华闻言神情一滞,道:“哪里蹊跷?”

“秦淮如今被群起而攻之,理应最是紧张,娘娘叫他过来,便是要商议今后如何应对,这是在帮他脱身,他不会不过来才是,可……”说到这儿,福禄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难道他出了事,或者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脚步。”

张明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派人去乾坤宫一趟,看看他在做什么。”

“是,娘娘。”福禄应声,躬身退出寝殿。

张明华坐起身子,道:“得了,不等了,侍候本宫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