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个走散了的孩子,失魂落魄的寻着娘亲。
王槐安和风潇月也不再多言,悄声无息地离开了,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风霁月从早上一直坐到晚上,一动不动。中午的时候有小太监过来问他是否要用午膳,一连问了好几遍都没听他说话,也就只能怏怏地退了下去。晚上推门进来看到他仍是那样坐着,还没跨进门就又掩上门退了出去。
这一日,风霁月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几乎将从小到大所有记得的片断都回忆了一遍。
难怪他每次问风潇月密旨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他,难怪之前在慕容刑天要当众读出这份密旨的时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风霁月的眼神茫然无边。
他不是父皇的儿子,他的身上没有父皇的血。可是,父皇最终还是将这个皇位传给了他。
他知道,父皇是在告诉他,无论他是不是他所生,无论他的身上是否流有他的血脉,他都是父皇的儿子……
而风潇月,那日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也说了相同的话。
他说:“霁月当皇上,我很高兴,没有任何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我相信他可以当一个好皇帝,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弟弟,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
他还说:“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和我流着相同血脉的亲弟弟。”
那一瞬间,风霁月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