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卓鸿璎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睨了他一眼,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身上:“还有,那人踩到了我的花,打断一条腿扔下山,让他消停三个月吧。”
钱田顿时面如土色。打断一条腿事小,三个月后可以恢复,可是赶下山?他好不容易在这山上待了这么些年混来的这些人情全都没了!为什么要将他赶下山?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小子?!不,他不信!刚才师姐说是踩到了她的花——
钱田匆匆移开双脚,却发现自己脚下只有两片野草,长得倒是茂密,被自己踩死了。
他冷汗涔涔,试着求师姐放他一马,但是卓鸿璎已经转身进屋了。
有他和被打掉耳朵的人前车为鉴,这些人和他一道来的人哪里还敢动李千迢一根头发,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只留下李千迢拎着两桶水,还站在原地。
他看着屋檐下,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他其实抱了赌一把的心思,故意朝着正院这边逃过来得。若是师姐真的像那些人所说,对他,对他……的话,应该会出手相救。否则他在哪里挨打不是挨打呢?
他自然是做好心理准备,没有任何人会出手相救的,但师姐偏偏又出来了。就像是不抱指望的时候,却忽然又有人从漆黑的井盖上方伸来一只手。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却觉得血液莫名奔涌得有点快。他垂下头,将身上的泥土全都拍下去,身上虽然脏兮兮的,水桶里的水也必须重新打了。但是,他的双眸却亮晶晶的。
想到刚才师姐的模样,心中莫名多了几分悸动的情愫。
原沅溜回房间里,就赶紧扒拉在窗边,朝外面看李千迢的反应。他头顶的猫因为具有攻击性且冷淡惯了,比上个世界要沉稳得多,只见它一动不动地蹲在李千迢头顶,尾巴尖却弯曲起来,是一种很激动很高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