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雎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明明是醉了!你放开我!”
冯北却像是实在醉成烂泥,越发用力地用双臂钳制住谢关雎,将俊脸凑过来,贴在谢关雎的脸上,像是把他的脸当成了枕头,使劲儿蹭了蹭,鼻尖刮到谢关雎的耳垂,然后将脸埋进谢关雎的脖颈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就睡着了?谢关雎完全动弹不得,恼怒得不得了,却没办法从冯北的怀里挣脱出来。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片刻之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疲倦的眼皮,忍不住睡着了。
待他睡着之后,冯北轻微的鼾声就停止了,睁开眼来,漆黑的眸中是复杂难解的深意,既有爱而不得的疯狂,又有病态的满足。
如果可以,他希望怀中这个人就这样再也不要醒过来,他也这样睡过去。他可以抱着他,不让他被任何人看到,被任何人夺走。
那样的话,这个人就再也不会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再也不记得他。也不会口口声声都是周骏在哪里,而无视他的痛楚与绝望。这个人会和以前一样,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耳朵里只听得到他一个人。
将他完全关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
第二天谢关雎是在冯北怀里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就见到冯北那张脸放大在自己眼前,俊挺的鼻梁戳得非常近。他注意到冯北比起先前傲慢肆意的样子,变了很多,现在眉宇间写满了忧郁,一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以前的高傲与自信,反而如同落满灰尘的琉璃,充满了落寞的杂质,黑沉得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