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儿子退亲的事情会叫周家不满,现在周家主动来说,那自然是越早定下这门亲事越好了,省得夜长梦多。
“母亲!”陶正业听了陶老太太的话,实在是忍不住了,“风华的庚帖已经取回来了,跟周家的亲事也已经退了,还哪来的什么婚期!”
周南辰仍然是斜斜靠在舒服的担架上,对面色僵硬的陶老太太说:“祖母您先歇着,岳父这里还有些想不通的,我去跟岳父好好说说,待会走的时候再来见您。”
他直接跟陶正业对着来,又是祖母又是岳父,怎么亲近怎么叫。
陶老太太被儿子训的面子里子都没了,脸上也是不好看,见周南辰这么说了,才缓和了一些,“那你去,去和他好好说说,他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带着风华离家出走!”
周南辰被抬着进了陶正业的书房,陶正业刚一坐下,桂平就忙得关上门,把陶罗关在了外面。而春来则去关书房的窗,关好了门窗,二人便默默的退到了门边,一左一右的站好了。
陶正业一声‘你们干什么!’还没问出口,一个拳头就已经招呼上了左眼圈,都没来得及呼痛,右眼圈又挨了一记。
他跌坐在椅子上,又是惊吓又是疼痛,尖着嗓子喊,“你、你打我?!”忽然眼睛睁大,满眼的震惊和恐惧,“你、你不是受了重伤的吗?”
周南辰潇洒的站在他面前,不怀好意的笑着,“陶大人,您可以再大点声音,叫府上的下人都知道知道,您被我打了。哦,还有外面那帮看热闹的人,也叫他们都知道知道,想来陶大人在京城也该出名了。”
话落,一把拎了陶正业起来,左右手一交换,已经把人从书案后面提出来,扔在了面前的空地上。
他一脚踩上了陶正业的胸口,在那淡青色的常服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脚印。“你女儿救了我,我无论如何也得给你这个好父亲送送礼呀!”
拳打脚踢,除了最开始是打了陶正业的两个眼眶,接下来却是照着陶正业隐蔽的地方打,既叫他疼的恨不得哭爹喊娘,又叫外人看不出来身上的伤。
可有了周南辰的那两句威胁,陶正业哪里敢叫出来,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忍着、最后痛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生生掉了泪,跟个女人似的呜咽不止起来。
周南辰打累了,这才歇了手,脚仍踩在陶正业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去叫人把风华的庚帖拿来,你若是敢不拿,我现在就将你拎到府门前揍一顿,看看是我丢脸还是你丢脸!”
☆、第99章 九十九
陶正业闻言忽然炸开来,“周南辰,你不要欺人太甚!”愤怒让他几乎忘了疼痛,伸手指着周南辰,威胁道:“我告诉你,端王爷已经定下风华为侧妃了,今儿就会过来。识相的,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纵然你是安国公世子,端王爷也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呦,我可真怕呀!”周南辰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脚却往上移,移到了陶正业脖颈处,用力踩了下去,“要是端王爷知道了可怎么办呀,岳父,你说呢?”
“咳、咳、你……松脚……”陶正业被踩的喘不过来气,艰难的吐了这几个字。
周南辰却仍用脚碾着,丝毫不肯放松,他转头吩咐桂平和春来,“把我的担架抬过来,岳父既然想叫人看笑话,你们就把他抬到大门口打上一顿去!”他笑着像是解释给桂平和春来听,又像是在故意吓陶正业,“你们放心,就是圣上知道这件事,我也能把你们保下来。而圣上就算生气,也不过就是罚我禁足罢我官位,小爷我还真不在意那些。”
桂平春来齐声应是,将放在边上的担架抬起,过来直接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早已伤痕累累动弹不得的陶正业扔上了担架。
陶正业大惊失色,看着两人眼见就要打开书房的门,终于怂了。因为小薛氏毒杀婆母的事情他已经被笑了那么久,如今难道要再增添一个笑料吗?
那以后,那以后他还有什么名声有什么官威可言?
他大叫:“别!别!我叫人去拿风华的庚帖来!”
周南辰笑着摆了摆手,桂平和春来把担架放了下来。开门叫了个将军府的家丁,将被拦在远处的陶罗给叫了过来。
周南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早同意不就行了?你早同意,我也就不会打你了,岳父大人。”
陶正业被他笑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可不想再和这瘟神打交道了,冲着外面的陶罗喊:“陶罗,去夫人那里把大小姐的庚帖拿来!”
“是,老爷。”
陶罗在远处,虽然听了几声的尖叫,但因为远远地也没听真切。而且借他一个心思,也万万想不到安国公世子会这般跋扈,居然直接上门殴打朝廷命官。因此压根就没多想,听了陶正业的吩咐忙应下退了出去。